专访《虚妄轮回》制作人：这一次要靠游戏性来征服梦想！ _ 游民星空 Gamersk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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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末，《虚妄轮回》正式在Steam发布了，正如其评论区中的热评所说，这是一款“乍一看炉石换皮，近一瞧惊艳无比”的策略卡牌游戏，笔者实际上手后，也很快沉迷其中，发现它无论卡牌构筑部分还是肉鸽探索部分都极为扎实，游戏性上的追求更是野心十足，相比之下，简陋的“外表”确实有点格格不入。
《虚妄轮回》宣传片：
“成立团队之初，我们就希望将立意放在游戏性上，让这成为一切的基础。”plyeia是《虚妄轮回》的制作人，总习惯用团队自称，但实际上整个“墨香如故”目前只有2人，plyeia和绿皮，这难免让笔者感到有点虚张声势。
对游戏性的过度执着，让plyeia和绿皮在有意无意间忽视了《虚妄轮回》在美术上的表现，最终效果令他不甚满意，坦言“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下次必须再多考虑。”
在plyeia看来，这样的错误本不该犯的，毕竟他曾在大公司里研发了近10年的商业手游，很清楚一副好的皮囊对打开市场有多重要，不过也正是那份经历，才把他推到了如今的独立游戏之路上吧。
“人，难免要为理想全力以赴一次。”现年36岁的plyeia这样说到，大约3年前，他获得妻子的支持，辞去稳定的工作，开始了人生的新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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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yeia常用头像是自己的孩子，自称有种探索未来的意境。
没有玩法支撑，是没法长线运营的
plyeia和绿皮之前做的都是很商业化的项目，好不好玩上的考虑会弱于商业，因此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玩法层面的探索、创新总不可避免的被压缩，有时一个想法明明很好，但因为资源不足，最后赶着赶着就变形了。
绿皮常用的头像
“还记得当年给一款游戏设计了套家园系统，允许玩家自己制作家具，DIY修改，然后自由摆放装饰，但因为团队规模不足，又急于上线，开发过程非常激进，最后做出来的效果就很尴尬，一方面玩家觉得这个模块体量很足，内容丰富，另一方面又吐槽操作稀烂，细节粗糙，而且对应的排行榜系统也不够完善，导致被几个大R长期霸榜，最终这一玩法并没能循环起来，商业上也远没达到预期。”类似的故事，plyeia还经历过多次，几乎每个项目都重复过。
当年因为职位的关系，有些话plyeia不能直接说出来，但他常常感觉自己正在做的那些皮肤很漂亮的游戏，终究只能是昙花一现，这种消耗早已令他十分厌倦，“只有市场，没有玩法的支撑，游戏是没法长线运营的。”
玩家们制作的关于《虚妄轮回》的梗图
通往梦想之路
“谎言的谎言,这便可瞬间颠倒正反！”这是日本动漫《Re：创世主们》中的一句台词，也是《虚妄轮回》项目最初的灵感之源，plyeia和绿皮当时想做一款在真实和虚妄中反复切换、碰撞的游戏，不过随着项目迭代，真实的部分逐渐消失，只余下了虚妄，好在还有一件事也被坚持了下来——做一款游戏性很强的卡牌策略游戏。
《Re：创世主们》
plyeia和绿皮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信心十足，认为构想中的核心玩法一定没问题，规划了5个时间节点，预计开发1年后，23年春节前后就可以发布，然而第一个demo刚做完后，脸就被打肿了…邀请测试的老玩家们发现了成吨问题，很多技能、数值都被“玩坏了”。
那之后plyeia和绿皮就开始围绕《虚妄轮回》的核心玩法进行反复打磨，来来回回的修改了六版。“早期版本只有1-3费的卡，但可以无限成长，玩起来变化不多，节奏和难度总踩坑；于是中间一个版本，又去掉了卡牌成长，没想到评价更糟了，被骂说开历史倒车；直到后来，我们才把牌增加到了1-4费，并对卡牌的成长做了层数限制，才突然感觉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反复迭代的代价当然是巨大的，首先就恐怖的工作量，尽管《虚妄轮回》中的卡牌数量一般，但因为每张卡都有3个阶段和2个的形态，造成每张卡都有6个数据，每一次版本修改都要调整几百个技能的数据，这让plyeia一度非常崩溃；另一个问题就是，开发被迫延期了近一年，预算远超预计，让二人的积蓄都见底了。
“还能生存下去，但也必须发布了，希望能先回一波血吧。”plyeia对《虚妄轮回》目前在游戏性上的表现很满意。
乍一看炉石换皮，近一瞧惊艳无比
一开始玩《虚妄轮回》时，确实觉得很像《炉石传说》，但玩了一阵，笔者脑子里更多想到的其实是《邪恶冥刻》，相比于卡组Combo，通过卡牌养成，造几张费用低、能力变态的超级赖皮，然后“臭不要脸”的碾压取胜，是《邪恶冥刻》最让我享受的地方，在《虚妄轮回》中我也一直在努力培养自己的“赖皮卡”。
“其实最早的时候，就是那么设计的，让玩家享受一张卡打天下的爽快，但如果总是如此的话，尤其是后面卡牌都升满后，就会打起来很无聊。”plyeia同样对《邪恶冥刻》非常喜欢，但为了保证《虚妄轮回》的耐玩性，还是做了颇多调整，给了玩家充足的动力去选择高阶卡牌。
只要悉心培养，就可以造出可怕的超级大杀器
种种细致的调整，让《虚妄轮回》在卡牌数量并不突出的情况下，就已创造出了极为丰富的策略空间。游戏中主要有5个种族，有重视卖血爆发的恶魔，也有重视成长发育的森精等，使得不同种族所构筑的卡组在打法上各有各的特点，更别说种族间也可以彼此混合，结合出更多脑洞大开的战术。
即便同一套卡组，打法也充满了变数，你即可以选择重点培养手里的小卡，让他们一步步成为低费怪物，也可以积极收集新卡，不断扩充战术的可能性；你即可以维持低卡量，扛着疲劳的危险实现更稳定的输出，也可以组成厚实的卡组，感受随缘抽卡带来的“惊喜”！
史诗级的大战
最后《虚妄轮回》作为一款单机游戏，提供了一众“旗鼓相当”的AI对手，其中不乏一些十分强力，甚至非常赖皮的家伙，它们就像一个个设计精巧的关卡或谜题，需要你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慧，在死去活来的轮回中不断成长，找到正确的战术后，才有可能在堪称史诗级的对决中取得胜利，并收获令人印象深刻的成就感。
不被各种限制的做游戏
“对了，你想要为之全力以赴的理想到底是什么？”笔者忽然觉得，这件事有必要确认清楚。
“不被各种限制的做游戏。”plyeia认为《虚妄轮回》只是实现理想的起点，毕竟他目前仍然会受到很多制约，唯一的不同的是，以前是被动的，现在则是主动的，“说起来有点尴尬，在我看来无论主动还是被动的制约，本质是一样的。”
笔者对此并不认同，显然《虚妄轮回》在商业性和游戏性上的优先级上已有了明显的侧重，尽管这背后的代价可能很巨大。
plyeia和绿皮目前还未收到过投资，《虚妄轮回》完全是靠着二人的积蓄在开发，累计投入成本约70万，已经达到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做独立游戏必须做好成本的管理，尤其是把握好下限，说白了就是有多少钱，办多少事，千万不能异想天开，超期、超预算是很多独立游戏最后夭折的原因。”plyeia解释说。
plyeia认为目前在中国做独立游戏还是非常困难、风险很大的一件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大环境已经改变，投资人对这块的热情不高了；其次就是游戏产品在不断增加，竞争很激烈，做的不够出彩，很容易被埋没，最终血本无归。
“独立游戏主打精品化，这当然是一个选择，但很难，因为注定就要和许多大厂、大团队直接竞争；我目前的主要策略就是，以小步快跑的方式不断迭代，新的游戏主要是在上一款的基础上开发，且更优于上一代。”在艰难的局面下，plyeia分享了一些自己对未来的计划。
当务之急就是积极听取玩家们的反馈，全力优化《虚妄轮回》的体验，上市不到一个月，游戏就已进行了10多次更新，消灭bug的同时，还增加了许多方便的功能，让体验愈发丝滑。
同时更大型的DLC也已经在计划当中，将包含新的英雄、新的卡组、新的关卡以及新的玩法，预计11月就将能和玩家们见面。
plyeia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虚妄轮回》建立起坚实的口碑，为未来争取到更多资源，将团队逐步扩大到10人左右，才能以更充实的资源继续开发，在《虚妄轮回》的续作中弥补一些遗憾，比如做出更好的美术，更恢弘的故事，更丰富的卡牌……
结语：
截至发稿，《虚妄轮回》已经发售近2周，反馈相当不错，在Steam上的评价为“特别好评”，这一成绩令plyeia和绿皮，包括笔者都感到十分欣慰，先不论最后能否赚到钱，至少他们在游戏性上的追求已经受到了相当的肯定，也让笔者对这个一心追逐游戏性的团队以及《虚妄轮回》系列的未来都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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