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小红娘》同人文 沧海泪_动漫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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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涛如何,纵使万丈狂澜,洗不净的是铅华;狂风如何,纵使呼啸而过,吹不走的是是离愁。
其实,爱很简单。
但与相守的距离不能以光年计算。
眼前是眼前是滔天巨浪,阵阵叠来,又碎裂了,大块大块的碎成泡沫。如一块块碧绿剔透的琉璃,瓦解入梦。泡沫与浪的间隙里是远方,岸边,那一盏飘忽的星火,暖暖的,暗暗的,那别人都看不到的星火。
是的,那是只有他们东海白隼一族才能看到这么遥远,暗淡,飘忽的点点星火。
力量,目力,远见
和每个闻名于世的大妖族部落一样,东海白隼一族靠着这三宝方能称霸一方。
其实,也是,这不足为奇。
白隼,这天生与苍穹,碧海,狂风相伴的生命,从长出飞羽那一刻,他们就是天空的王者,上天的宠儿。
只是天道是慈母亦是严父,他宠爱着它们,也磨砺着它们,而手段总是层出不穷,那些苦难就先不细说了。
每一只白隼都有自己的劫,越是法力高深就越难度过的劫。
而我,东海白隼一族酋长之女,隼泓,的劫就是那盏星火旁淡淡的人影,那道我今生今世都不确定可以度过的劫。
苦情树啊,我许下自己三生孤寂来换来世一次相见。
一、三寒露念三生足够
“叮铃——叮铃——”
涂山下午总是宁静,慵懒又带着些许梦幻。苦情树淡紫色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弥漫着丝丝甜香。
暖烘烘的空气中,妖馨斋的店员不仅带着些许睡意。
“叮铃——叮铃——”
门被随意的推开,铃铛摇的响亮,摇醒了梦境。
“小姑爷,您来了。给,这是妖馨斋新出炉的一品五彩棒,全麦玲珑酥,还有秘制鳗鱼手卷。我已经给你包好了,这次还是从二当家的卡上扣吗?小的这就去办。”
“哎,不不不,你等一下,快回来,这次千万不要用容老板的卡,我付现金,付现金。”白月初急的一副再敢上前一步棍棒伺候的模样,心里默默给这小狐妖记上一账,哼,下次再这样一定要投诉叫她如此毛躁。
真是回头就忘了自己每次来都是容老板请我吃,请我喝的得意样。
“诶呦,我的小姑爷啊,今天又除了什么幺蛾子了,二当家竟然要你自己掏腰包,我记得她不是说过吗,只要你任务完成,客户签字满意,就可以吃喝报销吗?”狐妖店员的眼睛缝拉的更长了,一脸吃惊又挪揄的神情。
白月初的目光追随着钱,“慢慢,慢慢”被店员收入抽屉,才恋恋不舍的收回,开口解释道“冒出不知道哪里来的妖怪,说是七百年前在苦情树下许过誓言,一点都记不得,和谁一起立的誓言,为何要以一半的妖力许下来世相见,我干了这么多业务从来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啊?立下誓言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和谁?苦情树下确实是以妖力和记忆为代价换得再续前缘,只是也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吧?”三百岁的店员也觉得茫然,她忽然有些同情白月初了,不知道故意还是无意,苦情树为证,涂山所有妖都发现了,二当家总是把最刁钻,最难以解决的业务,扔给白月初。只不过谁都没有指出,毕竟,他们不敢得罪二当家,也乐得清闲。
“可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我正打算很有礼貌把这无理取闹的人送出门去,荣老板把把我狠狠的敲打了一顿,然后亲自招待了她,看老板的态度好像还是哪一族的高层。所以我今天只能自己掏钱了。毕竟业务可以不做,饭不可以不吃。”沉浸在鳗鱼香中的白月初这来发现一旁的狐狸笑的奸诈,“喂——你笑什么啊!我不是打不过荣老板我是怕打了她我的奖金就没着落了而已。”
“没什么,没什么,姑爷你一定是看错了,小的怎么敢笑姑爷呢?”毕竟是狐狸精,当然不会告诉白月初他找错重点了。”
“真没笑?”
“真没笑。”
“真没笑?”
“真没笑。”
且不说和妖馨斋店员杠上的白月初,而另一边的容容也陷入了僵局。
“容容,我好久没来涂山了,我上次来还是雅雅刚掌握涂山不久,这几百年涂山的变化可还真大啊!不过,现在红线仙都可以由非狐妖的人来担任了吗?”
其实这个季节的涂山很冷,暖和的阳光也阻挡不了寒气弥漫,只是涂山的众人早已习惯,也乐得自在。而来自东海的隼泓却一席冬袄如血,红得妖媚入骨,大朵墨色与雪色相间的彼岸花盛放在袄上,更是勾人灵魂,只是也只有这里才方能体现出一两笔白隼一族本应有的颜色来。
“我应该说泓姐姐变化更大来着,你什么时候穿过如此鲜亮的红色,这一身红袄,难道不会被你们长老说道,染了颜色?”
“颜色?容容,你倒是了解我们族的长老。那几个固执的家伙自然没有少叨唠,只是染了颜色?如果心是污浊的,颜色再圣洁,也会变得肮脏,染上尘土的味道;而如果心是干净的,也不必在意究竟是何颜色在外。何况,没了飞羽翎的我,畏寒,红色至少看着暖和一些。”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配上一对入鬓长眉,薄唇微抿,眉宇间的阴气便有了一份不怒而威的气势。是也,白隼本是王者而她是王者中的王者。
涂山容容看得有些愣神,涂山还是红红主持的时候,还没有发生哪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时候,隼泓是涂山的常客,她分明记得那时的她,每次都是一席白衣,几根黑色的丝带和翎羽点缀着,一派仙骨道风的样子,连自己都好生羡慕,怎么现在……却反倒有一种妖魅和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来,泓姐姐,先进去吧,喝杯茶,慢慢聊,白月初的事是说来话长了。”容容到底是八面玲珑的荣老板,打破了渐渐有些伤感气氛,起身欲沏一壶新茶奉客。
“诶,容容,我这次来涂山,本来就是要来麻烦你们的,你也实在不用那么客气。”隼泓伸手企图阻止容容沏茶的动作,然,未果。

“怎么,”容容笑得如月牙般弯的眼,透着狐狸精特有的狡黠“泓姐姐是觉得我这准备的无根水配明前龙井不合你意喽,要不我去换涂山特制的苦情茶,一百年才炒制一次呦!”
“容容,你给我回来,哎,算了。你原来打算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隼泓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谁都知道机智不过涂山千面妖狐,我也不与你折腾了,毕竟正事要紧。”
“哪有哦,姐姐有谦虚了,远见与你,这世上才无人能及。”
“小妖精,是越来又会说话了”
“那是。”
容容的茶艺倒是练得炉火纯青,水声叮咚一套行云流水的凤凰三抬头坐下来,才徐徐再次开口,“姐姐,涂山的红线仙只有拥有狐妖之力的妖或人才能担任,白月初是东方那小子转世,所以他拥有红红姐姐的全部妖力,所以才能执行任务。只要再让三妹陪着他,就是涂山最强的红线仙组合了,不过也是说来惭愧,五百年前我们在苦情树下发现三妹时,你说她就是红红,红红就是她,我们虽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怀疑,想尽方法证明,现在想想怀疑谁也不应该怀疑白隼族女王的目力。”
“他们倒也是苦命的一对,其实东方那小子挺可爱的,不过你还是说笑了,我早已不是我们族的最强者,失去了半根飞羽翎,我已经七百年没有在人形的时候用翅膀飞行了,更别说打斗,御风能力也下降了,近半成。能继续担任女王一职也幸亏我处于极有远见的一族,至少他们知道一个智慧和威望的领导人在白隼一族,远远比空有武力重要。那一片天空终究只能我来守护。”隼泓的声音有些清冷,惆怅。又几分对自己族内的自豪。
“是了,听你怎么一说到有些孟尝高洁,空怀报国之心;阮藉猖狂,岂效穷途之哭的味道了,一代女王即使失去半成法力也要守护自己的一方天地,直到魂飞魄散。不过,听你的情况,我也算是相信了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也相信自己曾在苦情树下,许下再续前缘。只是我虽然平时都把最难解决的任务交接白月初,但是姐姐这种情况也算是太为难他了。泓姐姐你就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容容,抱歉,我是接近什么都不知道,完全空白的记忆,我买了最高级的忆梦电视机也没有机器分毫。只是我有感觉,他已经转世来到这个世上了。我知道这样有些无理取闹,但是,红红以前不是说过吗,再续前缘这件事上要绝对相信有情人的直觉……”这个时候他们就是自己的神。
“他?你的转世情人,但连忆梦电视机都找不到的记忆。泓姐姐,你这也太为难我了吧,连名字能都不给我,茫茫人海又怎么能找得到呢?”
“……连名字能都不给我,茫茫人海又怎么能找得到呢?”
容容的声音渐渐远去,渐渐轻了下去,一个仿佛来自最深最深的梦里的在重复着……
“……连名字能都不给我,茫茫人海又怎么能找得到呢?”
重复着,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变得响亮,那阳光而干脆的男声,是来自谁,那种似曾相识的迷茫。
他到底,他到底是谁?
“对……对不起,妈妈说在外面,在外面是不可以告诉别人我的名字的,不然,坏人会把我抓走的,但其实……”
又有另一个人,那个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那稚嫩到底所以真的是我吗?隼泓,不禁忍不住问自己,不住的怀疑,只是,直觉告诉她那个就是她自己。
“那就,我来告诉你,一定要记住哦,我叫探哥,一定要记住哦!”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那声音告诉她,男孩笑的阳光。
探哥,探哥,探哥……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但是,她情不自禁的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因为这好像是她今生今世最最最重要的东西,那个名字。
直到最后念出声来,
“探哥。”
“什么,泓姐姐,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他叫探哥。”
二、回眸遗恨擦身过
东海的碧涛声,一浪高过一浪,有力的把那蓝色的浪花推向蓝色是天宇。碧涛半抱着的山便是苍山,那儿是白隼一族聚居的地方。而那最高的山崖,孤傲,一派遗世独立的味道,斜倾向东海深处,这便是纳秋崖,白隼皇族的居所。
而此时,阳光正好,一片明媚,化作一地碎汞,晃了眼影。
然而,这一片慵懒闲适无人注意,俯望纳秋崖你只能看见三五道人影孤零零的立在校场。
“嗖——”
忽而,一支箭稳稳的刺入红心,翎羽微抖,而箭梢却几乎没入靶中,这是从五百米开外射过来的箭支,但这令人惊羡的技法却无人赞扬。
回头望向箭的主人,也许谁也没有想到是一位容貌只有六七岁的女孩儿,软萌的小脸上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一双眼睛却是格外明亮,闪烁着来自星辰的光芒。
“远山,给公主换上十石的弓,然后,请公主再向后移驾五百米。”一个状似管家的大叔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是”
远山的声音渐渐被风声吹去,而空空荡荡的校场而只有风声在嘶吼。海风吹卷,乱了隼泓满头青丝,她实在有些累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迎接他的会是父王的训斥,母后失望的眼神。
“嗖——嗖——”,又是两箭,依旧稳中红心,然而旁边的众人也依然吝啬他们的赞许。
昔日,养由基百步穿杨,都引人围观叫好,但是今朝隼泓千米之外还能射中红心都无人在意。
“公主,麻烦再回到这座山的前头来。”依然,是面对单纯命令的语气,“远山,换弓。”
这是每堂箭计科最后的测试,直接射向对面山崖上的靶子,而那座山距离纳秋崖的距离是五千米。
肉肉软软的小手接过了大弓,这把弓真的蛮沉的,也难怪了,毕竟作为一把射程极远的弓箭,它的弓身需要以一定的强度和韧度来对抗箭矢蓄势而发的能量,弓的弦也绷得极其紧,即使是人类的大力士也难以将其拉开,但白隼一族一直是以力量和目力闻名遐迩,最优秀的射手,的射击能力有力度更是狙击枪所无法比拟的。所以,面对这接近自己身高的四分之三的巨弓,拉开便是需要膝盖为支点。但纵使有些吃力,隼泓还是能够驾驭的
搭箭。
挽弓。
瞄准。
隼泓微微眯起眼睛,寻找着最适合的角度。小脸绷得紧紧的。
放箭。
“嗖——”
那被妖力包裹着的箭凌空飞来,对面那座山崖的妖们都有一种将被直穿面门的恐惧感,纵使每一只妖都清楚的知道,这是公主每天必练习的课业,以公主的实力,怎么也不可能伤及无辜。
“嚓——”
终于,箭梢插入了靶中,然而跟红心却还差了一点距离。
“八环。”
远山是负责报环数,送弓,送水的箭童。实事求是是他的本分,然而,每次看着公主练习,他总是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他还付出需要多少汗水才能达到与公主一样的水平,而那个答案往往让他不敢去面对。
“没上回糟糕,公主仍然是功力不够啊。”
这是管家的评价。
远山永远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公主明明这么优秀,可是她身边的人连一个好字,都从来不肯说出口。每次看到公主倔强又沮丧的面孔,他都有一种向前的冲动,告诉她,她已经出色的令人仰望。
但他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小箭童,如果不想受罚,那么还是管好自己的嘴。
“知道了,柞叔。”隼泓安安静静的回答,没有一点波澜的语气,其实是她对这种生活的无声抗拒。
“那明天再加两百次基础拉弓练习和三百次妖力瞄准。”
“知道了。”
“那么下面就是去烛馆练习军法布阵。”每天的日程都是这样安排的紧紧的,没有喘息的余地。
也许,只要还有一丝自己的想法的人都会求饶。
“柞叔,我能不能,歇一会。就歇一会,喝口水。”
“不行,因为昨天起新增加的任务,现在已经晚了,夫子早就在等了。公主,还是先走吧。
烛馆:
依旧是与平日一样,先是讲解兵书,然后就是开始练习布阵能力。
“人类两国交战,甲国前阵是三千重甲和两千长弓,两翼共四千重骑,后阵是两千长枪兵,中阵是一千陌 刀兵护主营。 地点是草原,不用弓骑,乙国将如何破之?”
“一千铁步兵五百强弓袭后阵;两翼刀车五百,长枪三百,陌刀三百,巨盾五百,巨弩五百,巨盾做墙,刀车不断逼敌,缩短作战面积,限制敌骑优势,长枪隐盾后刺之,待敌将殆,,刀冲之;前军投石车两辆,重骑一千,巨盾一百,长弓一千,投石砸之,巨盾护车,待敌亡,骑冲之”
“这倒也是可以,只是公主难道无法想象出更好的方法了吗?”夫子有些不满,也许是因为公主的回答没有平日的灵活变通,完全没有达到夫子的要求。
“夫子是嫌如此布阵太过繁琐了吗,其实也是,那么就,中军布神臂弓三千重甲枪兵三千,刀盾手两千护翼各带强弓,重骑三千护于两侧,弩弓枪刀俱全,此番定破之。”

“怎么,公主,今日是做到这样了吗?”夫子的火气好像更甚了。
“唔。”泓儿其实有些委屈,她刚才的布阵完全是按照对抗左右翼中阵的最简阵型。只是夫子说有就一定有,是哪一点她没有考虑到的?
“前阵……重甲,两翼是共四千……前阵……主营,刀兵……刀兵……”泓儿自顾自喃喃,一遍一遍的回顾着敌方的阵型,夫子恍若不知。
“等一下,夫子,你的意思难倒是,难倒是……”泓儿好像发现了什么,忽然惊觉,“是地点的问题!地点是草原,草……火攻,可以用火攻!火烧燎原,用不用这么麻烦,学生冒昧,如有不对夫子莫怪。把己方周围的草清除,然后只需派二十精骑,一把火掉了敌方那边,阵法不就不攻自破了……”泓儿忽而有些惭愧,地形这么明显的地理,她都没有发现并加以利用。主要是夫子平日都是以丘陵山川做地形背景,一时间大意就把草原地形只当平原来利用了。泓儿也自觉的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夫子希望他可以稍稍有些谅解。
“嗯,”夫子的情绪这才有些稍稍好转,只是脸色依旧极其难看。“我还以为一天没见,公主的智力水平都有所下降了呢。”也许希望越高,失望越大,教惯了公主这样聪明伶俐还懂得变通的学生,夫子的要求也一下子高了,这已经极其高水平的调兵遣将,依然被嫌弃了,一张嘴便是有些刻薄的语气。
泓儿刚才还是因为找到了正确的答案,而有了些许笑容的脸,马上变得僵硬起来,笑容一点一点瓦解,“夫子,你……”
她真的受够了,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她的努力都得不到别人的认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没日没夜的修炼?为什么,为什么,她周围的所有人都吝啬那么一个好字?为什么不能夸她一下,哪怕就是夸一句,就这么难吗?父王,母后,你们可知道百余年的时间里,每时每刻我的所有努力就是为了让你们能露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笑容,可是就这样下去,我怕我是永远看不到了!
“我真的不要这种生活了!”隼泓冲出了烛馆,化成了原形,抖擞抖擞了翅膀,欲向天空,振翅飞去。
这边的异动吸引了,在烛馆门口静候的柞叔,以及那一大群暗卫。无论是看得见的人,还是看不见的人,都同时有了动作。
柞叔忙着向泓儿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公主,你这想要干什么!”
而暗卫们则二话不说,便也化回原形,到空中捞人。
三、负气离家去,伤心人未觉
六道黑影窜上空中把隼泓团团围住,一样的黑色面巾看不清五官,一样黑色的夜行衣包裹着相似的体型,甚至翅膀也如出一辙,皆是黑多白少。
一时间,剑拔弩张,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着,见到如此情形,隼泓皱起了秀气的眉,白嫩的脸上就差直接写上“我很烦躁”。
“你们难道觉得如果我想走,就你们几个人还能把我拦下?”泓儿的声音冰冷如雪,带着些许讽刺,女童的声线竟然也可以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霸气。
“?!这……”
暗卫的常年抿着的唇,微不可觉的动了一动,还没发出什么声音便又恢复了平静。
“是的,你们修行的时间久,而且能当上暗卫,自然武功不俗,不然父王母后也不会派你们来保护我。若六个人一起上,再加上运用得当的阵型,我仅剩下一成胜算。实在不妥。只是,我若不出击你们岂敢伤我?单论速度你们心里也清楚,除了父王母后,还有将军哥哥,别的又有谁能擒住我?所以,这次谁也别想拦着我!”
“还不快去通知陛下。”柞叔后知后觉,焦急地命令着手下。
“晚了,”泓儿见到他这副模样,暗自勾了勾嘴角,轻吐出两字,未等最后一个音发完,祭出了自己的翅膀,这对翅膀倒是黑白分明,斑斓错落有致,在一群暗卫中一样的色调硬是拼出了一个赏心悦目来。又用双手拟出了一个飞行术的破空法诀,未等其余人反应过来,便长空而去,远远的还扔下一句话来,“柞叔你要通知父王的话,就告诉他,泓儿不孝,这近百年来只是实在身心俱疲想出去走走,何时回来尚不知晓,不过还请父王不要担心泓儿,泓儿自会保护自己,也请母后……”
也许一下子飞得太远,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最后几句的尾音被源源不绝的碧涛声所淹没。
暗卫们愣了一下,将欲提步,有被柞叔叫了回来,“不用追了,她说的没错,如果她想走,你们几个人是拦不下她的?”
海浪一浪一浪的翻涌着,一浪一浪的拉开这头和那头的距离。
柞叔一路目视着她飞过整片近海,飞过俩座树木葱郁的小丘,直至越过人类的村庄,到达西南方的那片山脉,而后那个已如尘埃一般大小的小小黑点渐渐低飞了,独自盘旋着,似乎想慢慢歇停下来。
柞叔这才收回了目光,避开别人的视线后,暗自赞许,这小妮子算是长大了,反追踪工作还做得真不赖,以陛下的目力极限距离为参考半径,还向外多飞了15千米,最后还有一段盘旋来掩人耳目,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在这苍山,目力当属第一的不是陛下而是老夫我,正所谓专术有专攻。
“唉……”
这人生啊,那些属于你的责任与重担,无论如何也必须由你挑起,该来的,躲不掉。
“麻烦前去通知一下,老夫有要事要与陛下商谈。”
而另一头,白隼一族的族长正一边处理着前方探子十万火急送来的快报信息,调兵遣将寻找最适宜布局,做着战前准备;另一半则依然在百忙之中听着暗卫新送来的密报,显然即使是速度不及隼泓,眼力不及柞叔,暗卫们之所以能被当选,还是因为有一身好武艺,起码绝对的忠诚度和严密的组织纪律性,使他们成为族长当之无愧的第一助力。
“什么!竟有这等事!”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激怒了族长隼政之,气得他一把把手头千金难求的快报甩到脚边,身上的妖气威压倾涌而出,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这小妮子也就长这么一丢丢大,连翅膀上的羽毛都还没长齐,就想不服管制,她想到到美!还有你们暗卫,出了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时间把她拦下,竟然先跑来向我汇报,看来在哲林训练的还不够么,连这么基本的行事素养都不清楚,已经不只是令我失望了,我看你们是需要回哲林重修了,要么安排一下,明天就去吧,嗯?”威压随着最后一个字的气息一震,几千年的修为不是盖的,一道道如实体一般凌厉的刃在切割着空气。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暗卫额前后颈处滑落,不知何时汗水已把那漆黑的夜行衣浸得湿透。而那脊梁,那依旧笔笔直立在那儿不曾弯曲的脊梁,在大山一般压过来的威压下瑟瑟地抖动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压碎压垮,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直直地立在那儿,“回陛下,此时确实是属下们的失职,但事出有因,还请陛下开恩,别送兄弟们去哲林。”说道那个词冷硬毫无感情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丝波澜。
“哦?事出有因?你倒说说看这究竟处于什么因啊,嗯?”怒极反笑,隼政之的嘴角挂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眼角的余光瞟到这一切的暗卫把头埋得更低了,冷汗如雨下。
via:百度狐妖小红娘吧/五月的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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