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兰战记同人小说 绢之国的时光_动漫星空
gamersky
此文原著向,主要参照为《东方巡历》,时间轴从达龙到达绢之国帝都开始起。文中大部分设定来自唐宋时期(我才不会说查资料查的要吐血了……开始深深敬佩田中大神)
(一)关于用餐
绢之国的人民是用两根细长的木棒并在一起,叫做“筷子”的工具吃饭的。也因此发展出了一套独特的用餐礼仪——自然,这和帕尔斯用勺子舀,用手拿、用铁钎子串的用餐方式是大有不同的。绢之国的用餐礼仪繁复异常且禁忌颇多,越是高级的宴会,这一点越显著,而招待异国使臣的皇家宫宴可以说是各种规矩禁忌的集大成者,达龙刚到绢之国帝都时被这套礼仪折腾得差点绝食。
尤其是在身边还坐着一位自小在这种繁复礼仪中成长并视其为理所当然的的公主的时候,这种窘境便被更明显地突出了——星凉可不是那种冷漠到看着相熟的异国使臣在用餐礼仪问题上被人嘲笑也一脸无所谓的人,不过达龙更多时候觉得,她对这种问题的在意程度走上了另一个极端。
所以在达龙初到帝都的一段时间里,星凉经常女扮男装从宫里偷溜出来,来到帕尔斯使臣下榻的驿馆屈尊与他同席用餐——重点不在用餐,而在于让他尽快熟悉和习惯这套让他宁可饿得胃痛也不想接近饭桌的用餐礼仪。星凉在熟人面前说话不留口德这一点比在那尔萨斯跟前的达龙还厉害——还是用流利地道的帕尔斯语数落他。
“筷子拿反了,圆头才是用来夹菜的!”
“筷子插在饭上,你这是要祭祖啊?”
“吃饭不要那么急!没有人和你抢!”
“勺子不要这么用力地磕碗底!你又不是要饭的!”
“第一遍上的茶是用来漱口的,不要咽下去啊!”
——不过最难的,还是学着使筷子。招待帕尔斯使臣的驿馆里的筷子是做工精细的上用乌木三镶银长筷,以示敬重。这种筷子又重又滑,对初学者来说简直就是刑具一般的存在,达龙每顿饭都要掉好几次筷子。星凉一次一次口头指导着纠正他,不厌其烦。
“……姿势又错了。”终于有一天星凉彻底没了耐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直接伸手去纠正达龙死死拧在筷子上的五指。“筷子是这样拿的才好用!手抓这么死,怎么夹菜?”一面说一面径直把他的手指扳到合适的位置上,之后把着他的手握着筷子向最近一碟发菜夹过去。
纤长白皙的玉指看着精致柔弱,却轻易便操控了帕尔斯武将那由于常年舞刀弄剑而粗糙有力的手。达龙看得怔住。星凉觉察他反应慢下来,扭头看他,却发现他的视线动也不动钉在自己的手上。她虽性情坦率明朗,到底是个自小在男女大防礼法规矩中长起来的女孩子,瞬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星凉从额头到耳根通红一片,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缩回了手,“既然会使了,就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说着匆匆回到座位上,端起碗来,却不慎掉了筷子。
之后两人用饭,寂寂无声。达龙却突然觉得他没法子像之前那样直视花冠将军一般直视星凉公主了。
“多谢……一直麻烦你。”达龙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有些恼恨自己笨口拙舌。
“学会了就好,别再给人看笑话了。”星凉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脸上的红色已经退去。“帕尔斯不使筷子吃饭的吗?真稀奇,那你们都吃些什么呀?要是有机会去看看就好了……”
达龙同她海阔天空地聊着天,心里突然有些伤感——星凉那么向往皇宫以外的广大天地,那么强烈地渴求着自由。可就算那个在大漠上横刀立马的女骑士已经将真正的自我化成旗帜高扬在边陲的风里,层层无形的枷锁依旧禁锢着她的脚步和眼界。
自己……若也能为她做点什么便好了,就像她为自己这般费心一样。达龙心不在焉地接过漱口的茶水,咽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是要吐掉的,一下子呛住了,星凉这次却没骂他,只是轻轻笑起来。
拜星凉公主所赐,帕尔斯武将达龙,不到半个月便迅速熟悉了绢之国最为繁复的宫宴用餐礼仪。其速度之快据说至今未能有人打破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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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关于装束
达龙第一次看到星凉盛装还是在绢之国皇帝欢迎各国来朝使臣的庆典那天。自然这种场合,星凉是不能一身铠甲现于人前的——倒不如说,这种场合,她根本不能现于人前。
然而她也并没有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宫殿里,原因也并非是存心和宫规过不去——那一天恰好是她的姑母,玉宁长公主五十岁生辰。星凉自幼丧母,这位长公主也早年守寡,膝下无子,向来待星凉极为亲密,有如己出。长公主每每看到长大成人,丰姿夺目的星凉公主便十分高兴——而不是看到一身铠甲的花冠将军,于是星凉当天一早便盛装坐车带了从人浩浩荡荡去了公主府。
星凉一直在公主府留到傍晚才驾车回宫。而绢之国的外交庆典向来是有焰火表演这个项目的。星凉的马车走到皇宫正阳门外的朱雀街时,焰火表演正好开始。于是星凉教人把马车停在正阳门外的拐角,自己下车来观赏。
观赏焰火表演的礼台便设在正阳门附近,参加庆典的达龙感到自己方才在晚宴上饮酒过了些(看着辛德拉的使者一顿饭下来掉了七次筷子,心里便一直感念着星凉公主授他礼仪),唯恐酒后失礼,便趁众人不注意下观礼台来慢慢走着散酒气。天色已晚,他又不熟悉路,竟贸贸然走到正阳门外去了。发现自己迷了路的达龙一下子清醒不少,他瞪着正阳门,却无论如何想不起走回观礼台的路了。一旁倒是有一队戍卫,他过去试着一交流才发现,其中没有一个人懂帕尔斯语。达龙一下子头大如斗。许是他们的声音高了些,招来了一队灯火辉煌的仪仗,仪仗中簇拥的贵人发出惊奇的声音,“达龙?”
达龙听见星凉的声音,便扭头去看她,这一看生生把他镇住了。
宫灯辉映下的少女色若春晓。星凉乌黑的长发梳着朝天髻,发髻上各色碎花珠钗簇拥着顶中一只栩栩如生的黄金凤钗,凤凰口衔一串珍珠宝石,正垂在星凉眉心的朱红花钿上。星凉眉眼本就精致,妆一浓起来便分外昳丽。长长的红玛瑙螺旋耳坠直垂到肩上,映着脖子上的赤金镶玉平安锁。星凉的衣服也不复之前达龙见惯的灰暗男装——紫绮对襟上襦领子上浅浅绣了一道月白色缠枝莲,湖蓝色高腰襦裙,裙裾彩绣着繁复的百蝶穿花图案,拦腰一道红色腰带上佩下来一枚翡翠双鱼佩,外罩天青色宽袖长绸衫,上用银线绣出福寿万字团花。盛装的星凉恍如绢之国传说中的云中君一般清雅高贵,漫天焰火辉煌之中,达龙却感到周身的声音和色彩,在星凉的言笑晏晏之间,统统退却败阵下来。
看达龙只盯着她不说话,星凉又忍不住想笑,便从一旁侍女手上取过一把长柄宫扇,向着达龙鼻尖轻轻一挥,“怎么不说话?”于是一阵酒气扑面而来——“你喝多了?”
星凉身上传来的兰花香气随着宫扇扑到达龙鼻尖上,他这才算回过神来,感到脸上开始有些烧。讷讷开口,“没事,就是迷路了,你知道观礼台怎么走吗?”
星凉笑出声来,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就这么几步路还走不回去,你肯定喝多了——罢了,我这就着人送你。”说着她扭过头,用绢之国的语言吩咐身边的宫女几句,接着一个宫女提着一盏青纱宫灯走上来,向着达龙行了个屈膝礼,“你跟着她走就是了。”
达龙谢过星凉,正要转身离去,突然夜空上绽开一朵巨大的金色牡丹,周围的人们发出阵阵惊呼,达龙和星凉两个站在原地,都看呆了——“好漂亮啊,怕是再没有比这更美的焰火了吧。”星凉满足地喟叹。
“要论焰火的话,确实很难有在此之上的了。”达龙点头。
“怎么,你想说如果是其他什么东西的话,还能有与它媲美的存在吗?”星凉一挑眉。
“比如说真正的牡丹花,自然界的奇景,或者是……那些伟大而美丽的人,也不输给这人造的东西啊。”达龙不由自主地说。
星凉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之后无声的笑了。“所以我才想去更广阔的世界里看看,去观赏那些壮丽的奇景,认识那些伟大和美丽的人啊。”
“你自己就是其中之一,我认识你,也觉得很长见识啊。”达龙由衷地说,“你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啊。如果你有机会去帕尔斯,记得一定通知我,我会给你引路的。”
星凉默然不语,只是回转头去,庆幸夜色正浓,堪堪掩盖自己脸上的羞涩和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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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关于出游
欢迎庆典结束之后正是春日降临帝都的好时节。那一日早晨,扮成男子的星凉来到驿馆找达龙说话。
“我就知道你在——今天是休沐,朝廷无事,你不出去看看帝都吗?”
达龙有些惊奇地看着星凉,自之前令人印象深刻的盛装之后,他便不太敢正视她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这个比叶克巴达那还要繁荣的都市的向往之情,“我自然很乐意,公主殿下也去吗?”
“这个自然,帝都道路交错纵横,外来者迷路可不是什么稀奇事情。”星凉不知为何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横竖我今天也无甚事情,给你带个路,算作还你当初在边境上帮我解围的人情吧。”
“我可还没不知死活到为这种事情使唤公主殿下的程度——话说还有别的人一同去吗?”达龙苦笑起来。他拿星凉的脾气向来没辙。
“其他几位帕尔斯使臣我没见着,我自己也还用不着在帝都带随从——怎么,你对自己的武艺不放心吗?”
星凉虽然不明说,态度却很清楚了——就她和达龙,两个人,去看看帝都的富丽繁华。达龙点点头,觉得既然好不容易有机会来一趟绢之国,实在没理由辜负这万般盛景。而且他也并不打算拒绝星凉的好意,星凉之前没少帮他,自己这时候再抬出绢之国的礼教规矩来便显得太生疏矫情了。“对了,在外面不要喊我公主殿下,被人发现不是闹着玩的。”星凉嘱咐他。
“……你还是换个装束吧,除非瞎了,没人看不出来你是女扮男装。”达龙看着星凉那张怎么也无法掩饰性别的精致面孔,很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在街市上行走和你之前坐着马车来找我不一样,一下子就会被看出来的。”
星凉一脸头痛的表情沉默了一阵子,说,“你等我一下。”顺手拉过一个从旁服侍的婢女同她一起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再回来时,已经换了装束。头发在脑后用一支木簪随便挽了个发髻,一身朴素的水红色绣白梅花棉布交领长衫配月白色襦裙。
“我穿她的衣服扮成平民女子,这样总可以了吧?”星凉皱着眉头打量自己,许是有些不习惯,达龙眼底的赞赏一闪而过。
之后两个人便去了帝都内最为热闹的西市。西市恐怕是世界上最为繁华的商业区,足足占了帝都的五分之一。目之所见之处皆是二层以上飞檐斗拱的各色建筑——饭店,商店,勾栏,当铺,钱庄,赌场——诸如此类,应有尽有。雷河横穿西市,七座巨大的拱桥如飞虹般连接两岸。人流熙熙攘攘,车马如流水一般。大大小小的航船和蓬船几乎要阻塞河道。十几万家铺面摆出琳琅满目色彩绚烂斑斓的货物供人挑选,来自各个国家,操着各种语言的商人和游客在西市上来来往往。
“……能繁华到这个程度也太夸张了吧……”达龙一面在心底暗暗叹息,一面小心着身边的星凉公主不要在人群中受磕碰伤或被挤到。星凉对此浑然不觉,倒是兴致高涨地对外国商人铺面上的货物驻足流连,好奇不已,“达龙,这是什么啊?”
达龙一看,是一个帕尔斯商人摊位上的银盘,银盘底部有栩栩如生的双海兽图案。星凉之前没见过双海兽纹饰,觉得稀奇也无可厚非。
“这是帕尔斯传说中的海兽……”
“这两只海兽不一样,应该是不同种类的吧?为什么会在一起?有什么寓意吗?”星凉平时所见器物花纹,但凡有动物都是同种的才成双成对,乍一看到这个反射性地想到龙凤呈祥图案。
“只是表现一个神话场景而已,一样或不一样什么的,不是能不能被放在一起的依据。”达龙笑起来,“你的思路还挺奇怪的啊。”
“是吗……不一样的,也可以在一起啊。”星凉沉吟。之后她掏出荷包,取了块小小的金锭把银盘买了下来。
“你喜欢这个?”达龙有些惊讶,这种银盘在帕尔斯并不是什么新奇货色。
“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星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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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关于宫廷
那日午后达龙进宫向皇帝禀明,之前在绢之国边境线上实行攻击边境堡垒的犯罪者身份,并非如他们中的“投诚分子”所招认的那样是意图从攻陷边境线入手来颠覆绢之国的帕尔斯军队,却是特兰国的间谍。他们意图嫁祸帕尔斯,引发两国争斗以便坐收渔利——而当天上午绢之国的情报部队从边境线上传来了同样的线报。皇帝也并未因此降怒,象征性的安抚了帕尔斯的使臣们后便派了鸦军出动去教导不安分的特兰国睦边安邻之道。
“……这种伎俩便是小孩子也看的穿。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帕尔斯人——若绢之国覆灭,得利的自然是同绢之国接壤的特兰和辛德拉,帕尔斯又和绢之国不接壤,几乎捞不到什么好处,平白为人做嫁衣,可不是蠢?”之后正要出宫的达龙被星凉截在半道上,细细问了父皇的态度,方才展颜一笑。
达龙没说话。以他对安德拉寇拉斯三世的了解,若是帕尔斯被这样算计,恐怕帕尔斯的国王第一时间的反应很可能会是诉诸武力,星凉的父皇能冷静地拿出这么长时间组织调查防御反击,而不是急着去兴师问罪,可见他也并不是毫无智略的君王。而星凉的精明果决只怕也并不在她父皇之下——只可惜她是个女子。而在绢之国,原则上女子是不能过问政事的。当然星凉也算是幸运的——不仅是前皇后所出,还是当今皇上的长公主,身份尊贵无与伦比。身为女子,威胁不到皇位大统;而身为血亲,她的父皇根本不可能疑心到她头上来。毕竟不放心异母兄弟这还说得过去(之前好歹也是彼此争夺过皇位的),放心不下一个根本不可能即位的亲生女儿,这简直就是笑话了。
“公主殿下……今天怎么没换男装就出来了?还来有可能会见到外人的前殿,陛下不会动怒?”达龙看到星凉穿着雪青色短襦配粉蓝色长裙,配着一条铁锈红披帛,头上一只嵌宝蝴蝶步摇簌簌作响,有些担心。
“这个不劳费心。”星凉神色淡淡的,“陛下现在已经没有余力花在管教我的言行举止上了。”
“怎么……”达龙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再过十五天就是端午。太上皇偕蓝太妃,明温皇子驾临宫中与陛下同庆节日,共享天伦。陛下孝心日月可鉴,现下正忙于筹备节庆诸事。”因是在宫里,为防隔墙有耳给人留下把柄,星凉说话十分谨慎讲究。一套一套的华丽辞藻几乎要把习惯了她直来直去有时还不留口德的说话方式的达龙绕晕。明温皇子便是蓝太妃所出,年方三岁。
达龙一听星凉口气有异,也慢慢悟出事件端详——皇帝正与支持他的臣下谋划种种应对策略,以提防太上皇复辟,立明温继承大统一事。他看着星凉眼底深深的无奈,暗自猜想,恐怕她对这种宫廷内斗也早已厌烦了吧。
“公主殿下从小住在这么华丽的地方吗?”他不打算让星凉再说一堆套话来应付隔墙有耳者还给自己添堵,便转开话题,看着空无一人的宫苑,目之所及尽是雕梁画栋,宛若仙境一般。“还真是有福之人啊。”
“是啊……”星凉苦笑起来,“我送你出去吧,这会子陛下的重臣们快要来商讨节庆诸事了。”
“公主殿下御前敬礼!公主殿下御前敬礼!”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两人吃了一惊,同时扭头去看,却是廊下金笼里挂着的七彩鹦鹉,正有模走样地学舌。
达龙看着星凉哑然失笑的神态,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从小就是这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过来的吗?正想着,星凉已经往仪门那边走了,他也跟了过去。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建议星凉,“你若不喜欢那鹦鹉,就放了它吧。”
“不成,那鹦鹉从小被养在笼子里,一放出来连飞都不会,不用几天就饿死了。”星凉半开玩笑地说,“它可不是我。”
达龙看着星凉,虽然眼底的阴霾还未尽数退去,也已释然不少。他注视着星凉清澈明锐的眸子,听着她向他提出各种各样欢度端午节的建议(端午节那天太上皇在宫中,她为表孺慕之情,很可能出不去),突然从未这般强烈的希望过她可以拥有自由平静,随心所欲的生活。
哪怕她没有从小生于金笼之中安享尊荣富贵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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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关于礼物
绢之国的端午节是个风俗十分独特的节日。达龙之前既没听说过也没经历过,事事觉得新奇。一早驿馆的侍者用红漆雕兰花八角餐盒送了粽子上来作早点,他蘸着白糖随意吃了几口之后便跟着马肯去了西市观赏雷河上赛龙舟。龙舟会上鼓乐喧天,万人空巷,几条龙舟彩绘绚丽,龙头栩栩如生,破浪前行之时很有几分气势。
午后便有人陆陆续续送了些礼物来——先是宫里来了给帕尔斯众使臣的赏赐,一并免了进宫谢恩。达龙比别人多得了几样——据说是那位太上皇感念他救了还未出阁的公主;然后是帝都帕尔斯人组织的商会送来的一些礼物,感谢使节们为他们的居留和工作提供的诸多帮助。“他们也过端午节?”达龙又吃惊,又觉得好笑。
“入乡随俗嘛。”马肯不以为意。
接着是——“公主殿下?!”
达龙看着被下人引进来的男装的星凉,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原以为星凉今天来不了的,回过神来便赶紧迎上去。星凉一脸受不了的表情,“还好我事先把这个驿馆里的侍者都做了安排,否则你这个动静喊出来,不消一个时辰全帝都就都知道我行为不检,有失皇家体面了。”说着叫人送上几个大食盒,里面是十来样时新精致的上用果点。“我宫里的小厨房做的,不嫌弃的话收下吧。”
“……多谢。”达龙才反应过来,向星凉微微欠身。还好星凉每次都是直接来他独居的小院里找他的——而并非去驿馆待客用的前厅等待通传。他看着星凉坐在临窗的凳子上,气色有些疲惫,眼神也不似之前明亮,便顺手捞起桌上的茶壶照猫画虎学着侍者的姿势给星凉斟了杯茶。星凉漫不经心接过来,一只手还扶在太阳穴上,喝了一口,“这是今年的白茶?驿馆倒还算讲究。”
达龙看着星凉重重思虑都写在脸上的样子,下意识问了出来,“怎么样了?”——说完便后悔了,皇家秘辛可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应该问的。
“什么?”星凉一愣,接着很快反应过来,“哦,你说我父皇他们的事啊——我父皇还是有些手段的,今天看着蓝太妃倒像是安分不少,父皇也没多说什么。”说着还笑了笑,可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今天端午席上这顿饭我都快吃出胃病来了,父皇又安排了百戏。我嫌吵的头痛,今天又热得很,索性到你这里来躲个清静。”
达龙一眼瞥见星凉拿来的食盒,想起来要回礼给她,顺带看看能不能引她开心。正巧靠墙的长条几上堆着帕尔斯商会送来的礼物。他想起星凉之前逛西市的好奇神情,便让星凉自己挑一些,喜欢的就拿去——“其实倒也没什么东西能比你平时用的好,不过图个新鲜罢了。那天去逛西市,我看你好像没怎么用过帕尔斯产的器物。”
星凉听了便道了谢,起身去桌前挑选。一看见那些礼物便惊叹道,“你也太过谦了。这莲花多曲长杯好精巧,便是上用的金银器做到这个程度的也少见呢。”说着便拿了起来问他,“这个给我可好?”
达龙有些惊讶,因为星凉一眼挑中的这只银质多曲长杯没有宝石镶嵌,仅仅是锤碟出二重莲瓣,莲瓣中又做出花叶纹路,虽然工艺精细,但在一桌五光十色的礼物中并不特别显眼,在帕尔斯也并非什么稀世名品。“自然可以。你喜欢莲花?”
“喜欢。”星凉看着这只多曲长杯,眼底的欣赏并不加掩饰。“在我们这里,莲花是极清洁的造物。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池子里,生出的莲花总是干净的。”
无论什么样的池子里,生出的莲花总是干净的——达龙细细咀嚼着星凉的话,有些感慨。“你什么时候再出游去别的地方?”他问,感到星凉要是被拘在这人心如棋局一般纠结复杂的皇宫里太久了的话,早晚非心生郁结身染沉疴不可。
“再怎么急也要等着太上皇带着蓝太妃和明温移驾回东都行宫不可。你有什么事吗?”星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公主御前娘子军还是带着护卫比较好,在下愿自荐此职。”达龙立起身来,学着绢之国臣子的样子向着星凉恭恭敬敬一拱手。星凉眼睛一亮,笑意从眼睛里散发出来。“你既如此说,那我也不客气了。下个月便带人去南方边境上走一遭,如何?”
“在下该当奉陪。”达龙长长舒了一口气。
VIA:晴岚·风之彼端/亚尔斯兰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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