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骑士异闻录》同人文 左眼 右眼_动漫星空
gamersky
【困倦】
我就咬着笔杆睡了过去。
笔杆自然而然的坠落,“咣当”一声落在了地板,发出不算大不算小的清脆声响,但却足以使我周围的人三三两两扭头关注我。我努力抬起已经睁不开的眼睛,然后弯下腰去捡掉落的笔,只是眼睛已经失焦,在一片白色的困意里,我够了几次都没有够到好像在地面上漂浮的笔。
背后的沙树轻咳一声,然后小声提醒:“手再往左边一点。对,就是那里。”
我握着那杆微微发凉的笔,向着声音的方向微笑一下,然后转过头去,继续以刚才的姿态用手掩住双眼,笔仿佛记录似的小范围移动着。后脑勺是酥麻胀痛的困感,我看到我眼前的那一片迷蒙很温柔的抚摸我得眼睑,然后轻声的说着,宛如催眠的姿态:“睡吧,赶快睡吧。”这样的催促已经好一阵子了。
——这是再平常不过的某个日子,我在远离池袋的某个小城里和沙树在一起,租便宜的板房,上很粗糙但是很严格的补习班。某一天我因为喝了各式各样的酒导致疲惫,在课堂上睡着,在沙树的提醒下捡起掉落的笔。
如此普通的一天。
——可是我明知道这一天绝非如此普通的。
我捏紧了手中的笔,惨白而普通的光依旧会沿着瞳孔进入,落在视网膜上形成交叉的重影,如同万花筒一般,折叠,散开,折叠,散开。我感到昨天喝得各种酒即将冲破我的喉咙。眼泪带着致密的冰凉触感流入鼻腔,苦涩而略咸的味道从嘴里蔓延开来。
在一片模糊不清里,我却异常清晰的想起了平和岛静雄昨天打来的电话。
“他被蓝色平方的余党抓去了,好像是为了问出你和三岛私奔之后的下落,你也明白,这种情报只有他会知道。”
那个“他”是指所谓谁。而他为什么会被抓住,现在又在受着什么样的待遇。在电话那一端的声音落在耳朵的刹那我就已经可以想到。我抓着手机,仿佛那是洪荒里的浮木。我在大段的沉默里,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最终开口了。
“他还好吗。”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被自己绝妙的冷笑话打动了。我眼里的泪水一瞬间夺眶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哗啦啦的肆虐我一无所有的心脏。那时的不知所措,最终汇成了一串又一串的问话
“他还好吗,他还好吗,他到底好不好?……”
——他怎么可能会好。
等到后来,我才明白,我那时依旧是小孩子,如同那时就不了沙树,此时我也救不了临也。
平和岛静雄沉默的听着我的哭泣,然后突然说了一句“我去把他带回来。”
接着电话变成了死亡的“嘟嘟嘟”声。
我熟悉而恐惧的黑暗又一次笼罩了我。我摸索着我的酒瓶,那里应该还有残存的芝华士酒。就着瓶口一口灌了下去。眼里的潮湿就被辣意和苦味催成了更多的眼泪。
【眼睛】
下课之后,我的眼前依旧是困倦的白雾。听到沙树在我身边很近的叹息声,我就不好意思的笑:
“最近困死了,什么时候都想闭着眼睛。”
“正臣。我得手在摆数字几?”
“……诶?”我企图赶走那片眼前的白雾,但却始终是徒劳,最后只得爬下身子“沙树我快困死了,你饶了我吧。”
“你快看。”我听到她的语调有些急切,带着与她性格里格格不入的冷静和严峻,还有些许微妙的恐惧。我感到我得背后有凉意升腾而起,我想要从我眼前的混沌中抽身而出却无能为力,我的心脏一瞬间被无形的手捏紧,那一片我失去的光明,在远离我得地方,却又如此切近。我战战兢兢的回答:
“可是?”
“正臣,我根本没有举起手。”她带着哭腔,绝望的说出了这句话。我在听到这句话的刹那感觉到了惶恐,我慌忙站起身,准备快步离开,却被锐利的桌角撞到,沙树在我背后抱住了我,我感到她的眼泪透过我衬衫的粗质纤维,冰凉冰凉。
“你根本不是困了,你看不见了。”
——我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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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
“池袋是矛盾的存在。”有带着腥味的血从喉咙里涌上来的时候,临也还在思考着某些带着哲学性质的问题。
“池袋是新鲜明亮的热带花朵,在阳光下汲取最干净的营养,在黑暗里滋生最邪恶的毒液,所有的毒虫,蛊蚁,舔噬这些毒药,在黑暗里鬼魅的呼吸着。
“它们悄无声息。在黑暗里肆无忌惮。
“你们就是那帮毒虫里的败类呢。”说出这些话之后,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蓝色平方的余党。对方骂了一声,一拳垂在了肋骨上。听到有类似断裂的声响之后,临也微微的轻笑出声:
“就只有这么点能耐?”
对方自是明白他的激将法,于是笑着过来用粗糙的手拍临也的脸颊“喂喂,我说折原君,平常我们可是合作的很愉快哦,我出钱,你出情报,怎么这次就这么困难呐?嗯?那个黄巾贼的小子,果然是很重要呢,对不对?”
对方靠近临也的耳边,带着戏谑的语气:“很想找他吧?我有听说你们在一起哦。”
“怎么会~”临也带起微笑来“怎么会,他很爱沙树呢,因为沙树才会私奔哦。我立了很严重的毒誓呢,发誓不可以说出这个情报呢~”
“啊啊,是这样吗?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对方笑着捏起临也的下巴,然后愉快的看向临也的眼睛。“纪田正臣,一直隐瞒折原临也的情报哦,只有你一个人不知晓的情报哦。”临也眼里的笑意渐渐消失,有种不安的触感挣扎着从心底最深处呼之欲出。
“折原君,纪田正臣离开是为了不让失明的自己拖累你呢。”
有巨大的轰鸣声在耳朵里锐角起来,自己的心脏被撕扯的支离破碎,血液褪到了脖颈,连指尖都因为冰凉而微微颤抖起来。
很恶心的,血液的味道。
——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的苦涩,是什么。
“失明……失明?”
“对哦对哦~他拿拔钉器击中我得时候,我好像偏巧击中了他的眼角呐~就这样,
‘嘭’的一声哦。然后我看见他眼睛流了血,于是枪法很好的又击中了另一只眼睛。很有趣吧?像投飞镖一样简单哦~临也君!他的角膜在眼里缓慢的死亡,视神经疼痛的一跳一跳,最终就像信号不好的无线电视一样,闪几下,什么都看不见了哦。”
什么都看不见了哦。
手已经开始不能自已的颤抖了。铁链发出悲哀的哭泣声。哗啦啦,哗啦啦。
“呐,折原君,听到对方因为害怕拖累自己而离开自己,果然是很心痛的吧?~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其实心里已经不能在接受其他什么打击了吧?~好可怜哦,正臣的眼睛,现在一定很痛吧?~”
“那么,接下来,折磨你,就更有意思了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呢~~~”
折原临也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想让什么流下来的样子。
【伤痕】
平和岛静雄冲进废弃的仓库的时候,折原临也微微抬起头,继而淡淡的笑了起来。摆出俏皮的口型,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似乎是在摆“小静”这样的口型。
三拳轻易的打倒蓝色平方的老大,走过去准备教训临也。走到对方身边的时候,举起的拳头因为震惊而颤抖了起来。
折原临也在二十四小时里。被踢断了三根肋骨,手指的指节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一节一节的扯断。对方带着试验意味进行了恶趣味的实验。仿佛俨然在进行大学试验探究一般严谨的提出了“在内脏未受到破损的情况下,能否以内出血的方式使人丧命”这样的课题并且付诸于行动。折原临也的半条手臂在专业打手控制力道不造就皮外伤的手法,一刻不停的殴打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亦或更多。即使皮下血溢满了手臂,但这种血量是不足以让人致死的。
所以有了更残忍的玩法。
关于喉咙的部分。
喉咙是被人用最原始的工具——人类的指甲伤害的。只是指甲抓伤的力道并不是小女生打小男生时所用的“杀手锏”那般轻柔的力道。而是更为野蛮,近乎于至对方于死地的方式开始一道一道整齐的划开。恰到好处,疼到刺骨,却不至于疼到麻木的漂亮手法。
平和岛静雄,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俯身拉起临也。靠近临也的时候,终于可以听到对方努力用嘴唇敲打出的爆破音。
“带我去,他在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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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
“其实,你还是再考虑考虑,作为医生我想要忠告你,年轻人。有些东西给了一个人就再也得不到了,尤其是眼睛。”
“没有关系的。我们可以一起看东西,那就已经很好。”
“只有一只眼睛的话,走路什么的,都会很麻烦哦。”医生指了指临也的左眼,“多漂亮的眼睛,真是罪过的美丽呢。”
“我看到的,他也一定要看到。”
——即将成为纪田正臣眼睛的,临也的眼睛。
【眼】
那天,护士为我拆下了左眼上的绷带,有刺眼的,通透的光照入眼睛。我享受的看着空气里每一丝浮尘,心情像是胀满的气球。白白的,鼓鼓的。
虽然拥有了左眼,但是只拥有左眼的我,走路还甚是跌跌撞撞。他就也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牵我得手。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得时候,终于得以走得稳了。
他作为我得右眼,我作为他的左眼。
他把他的光明,分了一半给我。
“现在,我们两个可以一起看了,你的心思,是透过我得眼睛传达出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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