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骑士异闻录》同人文 孤旅_动漫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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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是丑陋的。
并且曾经以为自己将要一辈子丑陋下去。
在家中,只要她口出一句令父母不悦的话,或是做出一个不正常的表情,更不用说犯错,她的父亲就会拿着东西抽过来。
无论什么,衣架也好,筷子也好,扫把也好,皮带也好。
母亲在一边煽风点火。
她本能地向外逃跑,她会叫喊着逃跑。
她在巷子里上抓住别人脚,她跪着求别人救她。
但是现在会管闲事的人已经很少了。
她像一只垂死的狗,被父亲从别人脚边扯开。东西打在身上。她屈辱地嚎叫。
在学校她从不愿意露出伤痕,用长长的深色头发遮住脸上的 疤。
她想要同学都能和她相处好。她卑微地跟在大家身后,聊着正常女学生聊的八卦,笑着正常女学生会笑的无聊的事。
但是她一点也不想聊,不想笑。
上体育课脱衣服还是被发现,被问那种恶心夸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那些因为处理不得当化脓的伤。她解释不清,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说她有多恶心。
而且她没有新衣服可穿,一直都是发臭的校服和脏兮兮的球鞋。同学从她身边走过都捏住鼻子表达不满。
有一天她甚至发现书包里都是垃圾,而教室的垃圾同内空空如也。班上的 同学有的得意洋洋,有的在窃笑。
她觉得自己只能这样了。
这样丑陋。
丑陋一辈子,丑到老,丑到死。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他就像她生命中突兀的光芒。
那么令人想要抓住,令人一时想要躲避,令人迫切追寻的光。
他在黑暗中笑着说:“我是折原临也。”
那是一个深夜。她张皇失措地躲避殴打逃出家门,开始在无人的冷清巷子里游荡。
那样落寞而又悲伤地游荡着。
在转过一个黑暗路口时,终于有了一盏橘黄色的路灯。灯光照着空无一人的羊肠道。
一个人都没有吗?
就在这时,背部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了,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把钱拿出来。”
是抢劫?!
可是惊慌的她立马想到,连零花钱都没有的她怎么有钱给这个强盗呢。
“快点!不准回头!”
按照正常逻辑,她会因为没有财务交出被捅死的。
“你没听见吗,你这种初中生应该很阔吧?不给我就捅死你!”
可是我真的没有钱啊!
她几乎要吓得哭出来。但是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并且冲击了整个大脑。
会被捅死。
会死。
那就死好了。
死掉多好啊。
没有爸爸揍,没有妈妈骂,也没有同学嘲笑。再也不用过这种丑陋的生活。
这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脸上忽然浮起了笑容,她甚至开口了:“好啊,快捅死我,快让我死!”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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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啊,有病吗?”
才不是呢。我只是想快点解脱。
“求你了,让我快死吧。”
为了进一步逼迫那个强盗杀死自己,她决定回过头看他的脸甚至想要抢那个强盗的刀。
然而就在此时。
然而就在她回过头的此时。
她看见身后那张陌生的粗犷的脸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是谁?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强盗看的是自己身后。
一间精巧的什么东西飞过来,那个强盗的水果刀就掉在了地上,而强盗自己则握住自己的手因为疼痛呻吟。
她惊讶地回过头。
路灯下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黑衣男性。
他的红眸深邃,勾了勾唇角,说:“我很敬佩想你这种真正有勇气死的人噢。”
她木木地看着他,忽然感觉,那橘色的路灯已经黯然失色。
这个男生才是真正的光芒万丈。
他慢慢地说:“我是折原临也。”
偌大的教室在春假刚过复课的早晨显得格外混乱,聊天声,争吵声,吃早餐的咀嚼声响成一片就连教师也无能为力,只能歇斯底里地叫着“安静”。
就在这时,高跟鞋踩在地上以及镯子和连衣裙上的挂饰碰撞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这么响亮这么清脆。
她走到了教室门口。
染过色且明显打理过的短发沐浴在阳光下,少女化着清淡的妆容,笑嘻嘻地开口:“各位早安。老师,今天我要旷课,您不用找我噢。”
说完潇洒转身,黑色裙摆划出圆圈。
她仍旧带着那种笑容大步踏了出去。留下满教室议论。
“那是谁啊?”“我们班有这么正点的吗?”“三岛没来上课诶!”“不会吧?!”
接近校门口的地方站着一个纤瘦的男生,看见她后温柔地唤了一声:“沙树。”
她也用她最美丽最自信的笑容回报他。
在旁人看来,她的笑容就像看着自己多年的爱人一般。
初次见面那一夜她去了这个陌生男性的“家”中。
他对她什么都没做,煮了泡面又给自己泡了咖啡,安排她睡沙发。
她感到很好奇。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别人家里有五台电脑三台笔记本两台电视机六个手机的。
问题是它们都看起来很高档。
“临也大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她怯生生地对深夜还在电脑前的他说。
临也抬头看她一眼,笑容慢慢上升:“我对你一点也不好。”
“因为我对你这么好,只是想把你当做棋子使用而已。”
但是在他说出那样可怕的台词时沙树心里却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棋子就棋子吧。”
“只要能被爱。”
她想,她一定是悲哀而又美丽的。
她心甘情愿做他的棋子。
临也那里还有许多同沙树相似的少女。
偶尔打听,都要么也是遭遇家庭暴力,要么离家出走。都是走投无路。
她一点也不嫉妒同样能得到临也微笑和温柔的她们。
偶尔她还在她们对临也有怀疑时为临也辩解使她们更相信临也。
说得直白点就是,代替临也给她们洗脑。
有一次和临也一起逛街,偶遇平和岛静雄,深知自己战斗力薄弱的她居然还想替临也挡住那迅速又猛烈的攻击——飞过来的自动售贩机。
她对临也说:“临也大哥快走吧。”临也又冲她微笑了:“沙树,要学会不做不必要的牺牲啊。”
这些零碎的经历,不论临也是丢下她还是保护她都使她对他更加痴迷。
她可能是中了蛊。
并非没有女生会对临也厌倦又不听劝告地走掉。那时有个貌似是叫写乐的帅气女生走掉过。
她比沙树大上一些,听说为了临也退过学,现在又忽然想走了。
她走那夜月光非常明亮,冲临也和其他少女也抱怨过很多次,所以她走并不出人意料。
追随临也的少女中最受临也喜欢的大概就是沙树了,她甚至可以数月都住在临也工作室里。
写乐走时沙树正嚣张地坐在临也身边,临也说:“让她走吧。后会有期。”
写乐听了这句后就转过身,她因为练习武术而健美的身材在灯光下勾勒得非常清楚,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沙树:“一直想问你干嘛那么忠诚?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变态。”
沙树温和地微笑,她的笑容拿捏得越来越有分寸越来越像临也:“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跟着他。除非他要我走,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她倚在临也身上,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时候的她觉得有十足的信心对临也永远忠诚。
因为爱。
因为她爱临也,爱临也给她的爱。
是临也让她不再受父母虐待不再受同学嘲笑,不再丑陋。
这一生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被爱,她那时也相信是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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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一日终究到来。
临也约她以及一些女孩一起吃了俄罗斯寿司后就在街上闲逛,天要黑了,街上会有独色帮,但是有临也在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走了没多久她就注意到身边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却绑着醒目的黄布的人逐渐增多。正常人见到这场景都忍不住要远离,走在少女们前方领路的临也却一直前行。
——是临也大哥有什么计划吗。
她一边揣测临也的想法一边偷偷看走在自己右侧的他。
整群少女里,她是唯一可以被临也搂着走在他身边唯一的位置的人。
临也一直保持微笑。
于是她把左手举高向后晃了一下,意思是叫少女们跟紧。
她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人,心中默念,是黄巾贼啊。
那是池袋还兴起没多久的一个初中生组织的独色帮。
就在这时,临也停下了。她定睛一看,眼前不远处有一个绑黄布的英俊少年,茶色的头发很是显眼。他正在和另一个黄巾贼的成员讲话。
虽然离得远,她还是听清了。
听清了最重要的情报。
那个成员称呼他“将军”。
那是对黄巾贼最高统领者的称呼。
——为什么要来找他?
——临也大哥最近在玩什么?
——到底要……
临也忽然把她往那个少年的方向推去。
——……做什么?
“去,”临也说,“喜欢他。让他也喜欢上你。”
那一瞬间她有些不适。
感觉自己像是在往什么地方跌落下去。
但是她仍旧熟练地上前。
“你们是黄巾贼?”她冲那个少年友好地笑了笑。
她开始依照临也的指示和纪田正臣谈恋爱。
一字一句,每天去哪里约会,怎样提起临也并让他有机会设计黄巾贼都是提前预定好的。就连纪田正臣会问的问题临也几乎都能料到差不多的让她提前准备好。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喜欢这个少年,只是服从临也而已,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按照临也要求喜欢上他了。
有一天,正臣问她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临也要你去死,你会去吗?”
这个问题临也没有说过要她怎样回答,按照事先安排,遇到没有准备的问题她就回避,但是她却不自禁说出了口:
“大概,会吧。”
正臣苦笑了起来。
大概正常人都无法理解吧。
她心里想着,也苦笑。
无法理解那种被所有人踩到脚下侮辱的感觉。无法理解那种忽然出现一个对自己无微不至地爱的人的感觉。无法理解她对临也的爱。
有一天正臣不在,她呆在临也新工作室的床铺上,她对临也抱怨道:“临也大哥。我觉得我不喜欢正臣。”
“没关系啊,装作喜欢就好了。”临也噼里啪啦打着字,他向来了解沙树的演技。
“可是,那样也很痛苦。”
“噢,为什么?”临也提高了音调,微笑着凝视她。
“因为……”她顿了顿。
房间里空调在呼呼地响。
“我一直以来喜欢的是,临也大哥啊。”
空气一时凝结了,但是临也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他说:“为什么喜欢我?因为我很恶毒?因为我很绝情?还是因为我总是利用你?”
沙树缓缓把脸埋进白色的被子里。
她可以想象临也勾起笑容的样子,他用温柔的声音说:“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她忽然有些想哭,但是又不愿意让临也听见,于是咬住了被子,小声地抽动鼻子。
她纤细的手指压住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那里传来疼痛。
无止息的疼痛。
他说,不要再说你爱我。
她知道他的确爱她。但是是有目的的爱。
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把爱和交易结合。
折原临也就是其中一个。
她早该知道的。
然后她开始爱纪田正臣。她发现他的好,他的温柔和他的爱。她有时觉得她绝不会伤害这个人了。
她端详着正臣清秀的脸和好看的背影,正臣发现时她就弯起眼睛笑。
后来,临也要她去做一件事。
以黄巾贼将军的女友去做一件事。
她去了。
即使她知道下场,知道会伤害正臣会伤害自己的下场,她还是义无反顾。
因为从她认识临也的第一天起她就说过,她会心甘情愿做他的棋子。
因为她发现,她如今开始喜欢的正臣以及平日她会赞叹的男生都和临也有些相像。
他是她的梦魇。
是她在丑陋又美丽的青春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深深爱过又深深伤害过自己的人。
——然后,她在病床上度过了许多日子。
养病的日子里,他问过她:“后悔吗?”
她笑了笑:“一点儿也不。能帮到临也大哥真是太好了。”
但是折原临也却回道:“我说的不是帮我,而是伤害正臣。”
她愣了愣,还是说:“有点,愧疚呢。”
“哈哈哈哈哈,”他笑了笑,拿出手机翻开未接来电,那里显示了数个纪田正臣,“他很惊慌呢,打了好多个电话给我求救,却不知道,他遇见的所有’巧合’都是我一手安排。”
说到后半句时,他垂下眸子,露出怜惜的神色来。
她就随着他逐渐勾起的略带讽刺意味的唇角微笑起来。
和几年前一样的笑容。
对爱人才会露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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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临走时她忽然问道:“临也大哥,今夜你能吻我吗?”
临也笑容淡了,说:“我可不记得我有说过要用我的吻来换你做那天的事阿。”
她仍旧冷静地微笑着。她并不失落,也不意外。
“不过,按照人类来说,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他迅速地俯下身,在医院的窗帘飘起之际吻了吻呆滞的她的嘴唇。
那一刻她感觉身体要炸裂了。
冰凉的眼泪从眼眶里毫无预兆地流出。
足以入土为安。
他起了身,笑着说:“每个人从出生起就是孤独的,孤独的生,孤独的死。不要说一辈子陪着我那种话,没有人能陪你走到最后。人的一生,就是一场孤旅。”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的爱情终使她悲伤无比。
决定离开时她是心慌的。
她没有和他告别,也不想告别,那会使她更痛苦。其实她想要告诉临也说她不是背叛他而是背叛过去的自己。
那个盲目爱着临也的自己。
那个在追随心上人的过程中把自己折磨得狼狈不堪的自己。
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又在疼痛,它说它很爱很爱一个伤自己伤的很深很深的人。
她没有捂住只是安慰它说。
你也累了吧。
睡觉吧。
你身上那么多伤口。
你明明知道他不会因为你的爱爱你。
他永远不会把心交给你。
正臣对你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爱你,你有什么资格不爱他呢。何况他们的背影那么相像。
不要做梦啦,你不可能再走到他身边像多年前一样被他搂着啦。
放弃吧。
心脏上的伤痕不会消失,流出眼泪来。要是将来他真的把心给了一个女孩才奇怪呢。不过就算给了,她也能好好冲他们微笑的吧。也许在那个女孩想离开时给她洗一下脑。
她自嘲地笑了笑。
她永远忘记不了在她最美丽青涩的年华里有个那样的人将她从长期的丑陋中拯救出来,因为对他的爱给她带来了长久的黑暗、悲伤以及毁灭性的伤害。
但是她从未说过后悔。
她只是说,她追寻他的光,她心甘情愿做他的棋子,她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她爱上跟他相似的人。
他告诉她说,人的一生是一场孤旅。
她很幸福有一段时间她可以在众人的羡慕中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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