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同人文 遗失的足迹_动漫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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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如期而至。
乡下的街道不同于城市中的繁荣与喧嚣,满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院子里只听得到小溪上面上下摇晃着的竹筒清脆的声音。偶尔几只迷途的鸟儿会停在挂满红枫的大树上鸣啼几声,惹得原本就悬挂着的枫叶更加摇摇欲坠。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逐渐习惯于这种悠然的生活。
不知何时开始……
一段回忆。
冬日温暖的阳光斜斜的撒在光丘洁白的雪地上,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偶尔听得见老式自行车清脆嘹亮的鸣笛声,路边早已经枯萎的大树被深冬的雪花装饰得银妆素裹。
他骑着刚刚学会不久的自行车在街上奔走,身后载着一个橙色短发的女孩。她戴着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子。
他们飞驰着,穿过街道,穿过小巷,穿过那条在夏日里潺潺的小河。他们脸上挂着笑。
耳边响起火车的轰鸣声,他们在一条长长的废弃火车轨道旁停了下来。那条原本应该散发着铜锈味的铁轨现如今全然被皑皑的雪层所掩盖。
他一下子跳上铁轨,延着那轨道往前走。她跟在他的身后。两个稚嫩的身影就这样连结在这条轨道上,久久没有离去。
那轨道,仿佛也通向很远的地方。
“不开心的时候,延着铁轨走的话就能忘掉一切不开心的事。”
他这样说着。
她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从前的事。叹气,然后她又放起那盘老旧的歌碟,音乐声随之响起。
吉他独奏出的轻音乐催人入睡。微风从窗户的缝隙泻入,她侧了侧身子,找了个合适的位子躺下身,拖来一旁的毛毯为自己盖上。
似乎有那么些温暖的气流顺着毛毯的细绒渗透到身子里来。
那是一种熟悉的温暖。
一段回忆。
她从来不过所谓的西方节日。
虽然英文很好,但是文化与文化间总还是有所差异的。
她刚从光丘搬到御台场不久。这个冬天也是她在御台场度过的第一个冬天。
御台场似乎要比光丘冷一些,这或许也是在12月26日的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的原因。
雪层比想像中的厚实。淡蓝色的长靴被盖到一半,迎面而来的风拍打到脸上让人觉得呼吸困难,鼻子被冻得通红。
她走在购买晚餐要用的酱油的路上。
一路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过还不至于看不见远处一个身穿深蓝色运动服的男孩迎面跑来的身影。
那个曾经认识的邻居家的男孩。
他跑到她跟前,说了些什么,然后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交到她手中。她至始至终都只听清了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Merry Christmas。”
“圣诞快乐,阿空。”
说罢,他往自己身后跑去,然后消失在雪地里。
“你也是。”
她好像这么说了一句,又好像没有。
雪地上的足迹一直延伸到好远。
她变得更加昏昏欲睡了。
天空就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云层被压得很低,空气中弥漫出一种雨水的味道。音乐声变得模糊。恍忽中听见院子里风吹落叶的声音,就像有鸟儿在拍打着翅膀一样。那阵风轻而柔,拂过她橙色的发丝,那一如秋日的殷红橘子一样的颜色被带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窗户发出玻璃轻拍的声响,已落的枫叶被风吹得飘飘扬,带着一股泥土的芬芳。
一切诉说着秋。
一个梦境。
是秋。
天下着雨,雨水拍打着街道旁面包店的遮雨棚,声音清脆。
雨比想像中的要大。至少对她来说,就算是从面包店跑回家也必定会将衣服全部打湿。
雨似乎也丝毫没有下小的意思。她停在面包店门口,踌躇着。
一辆又一辆车从泛着薄雾的雨帘中飞驰而过,车头灯闪烁着让她不禁眯起眼睛。耳边轮胎压过水塘时溅起水花的声音使她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然映入自己眼中。
“太一。”
男孩闻声而笑。他咧咧嘴,把手中唯一的伞交到橙发女孩手中。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便又跑入雨中。她看见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然而他好像毫不在乎,只顾着跑。最后消失在雨帘中。
她回到家,打湿的伞挂在玄关的粘钩上。
“怎么了?”
“什么?”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母亲的问题让她疑惑。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一高兴就会买花。”
她楞了楞,笑了。然后将一束麦杆菊插进花瓶。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变成了湿漉漉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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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得一如来时的无声无息。 那风就像被浣洗过一样,清新而又带着些许芳香。它滑过她散乱的发丝和惺松的睡眼,轻快的打了个回旋,然后又将一旁安静的风铃挑弄得发出如小孩子初学洋琴一样干净明快的声音。 她起身。毯子随之很自然的从她身上滑落,而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光久久的停留在靠墙壁的木桌上,上面放着一张用镀金相框裱起来的照片。从照片破损的边缘还可以看出相框已经被换了很多遍。 相片上有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站在一起。他们身穿同样的球服、做着同样的手势、系着同样的护腕。而在他们的脸上,也找得到同样的一如潘杰希尔峡谷那样大大的微笑。 她将相框拿起,又放下。 然后她从桌子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正方形。粉色。她打开它。盒子里装的是一个向日葵形状的发夹,蛋清黄的花瓣,橙色的花蕊。 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在她脸上却依然找不到太多岁月留下的痕迹。显而易见,她就是相片里的两个孩子中的一个。轻轻地,嘴唇上下启合,她唤出那另一个孩子的名字。 “太一。” 她决定回御台场一趟。 不知为何,她作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她说她只是想回去看看,只是想一个人回故乡走走。 乡下的生活虽然闲适安逸,但是故乡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憩心之地。更何况那些被遗失的东西,总还是该抽个机会回去寻找罢。 她丝毫不在意孩子们投来的那些疑惑目光。因为至少丈夫是懂自己的,那个一口气照顾了她二十年的男人。 “会很久吗?” 他也只是温柔的寻问。 “不会。”她说,“这里离御台场也不远。” 他微笑。金色的发丝被风吹拂着,他仍和二十年前一样成熟又英俊。 “路上小心。” “嗯。” 从她住的地方到御台场只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乡间的路不如城市的平坦,公车一般都会晚点至少三十分钟。 可她并不在乎。 清晨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车窗半开着,有树叶与芦苇的清香从窗外渗进来,这气息格外亲切,仿佛在昨日还伴随着它们走过儿时的岁月一样。 上午九点五十五,车子停靠在了终点站。 她缓步下车,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无论是那些高楼大厦还是行人过客,都无法从简单的轮廓找出从前熟悉的模样。 她有些失落。她甚至找不到从前走过千百遍的那条回家的路。 【如果迷路的话,记得在学校附近的红房子。】 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就像是故人在身边如往的温柔提醒。 她抬起头。 她看到了在街道远处的树荫丛中那一抹半掩的红色屋檐。 那红房子却依然是原来那副模样。只是周围变成了种满人工移植的树木的公园,偶尔有几位老人在里面闲坐,却也有种无伤大雅的意境。 她自然也再找不到自己启蒙的那所小学。 她走着。公园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她听见了流水的声音。 是河!那是她儿时常来玩耍的地方。现在,它竟变成了公园里仅仅供人玩赏的对象了。 河水潺潺,偶尔被停在上面的蜻蜓划开一道道碧绿的波痕,就像从前常和小玩伴一起玩的划石子游戏一样。柳条低垂在小河的一旁,河水映出它忧愁的样子,却理不清它散乱的思绪。 或许离开是一种罪。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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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经熟悉的地方,却已经寻找不到那渡金相框中照片里的那两个孩子。
然而,离开终不代表逃避。
回忆还在。
一段回忆。
雨天。
男孩在学校附近的河边玩耍。河很清,男孩举着伞,任雨水把河面拍打得滴滴答答,他在河边拾好看的鹅卵石。
女孩在远处看着他。头顶着淡紫色的塑胶伞。
然后男孩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女孩想都没想就随之跳了下去。她知道他还不会游泳。
雨越下越大。
然后男孩被女孩救上岸,这似乎有些违背童话中的英雄救美。男孩来不及考虑那些,因为他看见女孩又被河水卷了进去。被越来越湍急的河水卷了进去。
他不知该怎么办。他在岸上,她被卷入了河里。而她是他青梅竹马的玩伴。
但他不会游泳。
他大叫。
后来,当她被大人们救上岸了以后,岸边就响起震耳欲聋的哭声,男孩的哭声。
女孩微笑着,无奈的看着他。
“已经没事了。”
他仍在大哭。眼泪和鼻涕被雨水打湿,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看着他,想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阿空。”
他唤她。从语气里还能听出一些奇怪的走音。她看着他,他知道她从未移开过目光。
“我……”他哽咽了一下,“我以后一定会变得更坚强!”
“然后……我永远不会让阿空受伤。我会永远保护阿空!”
他大吼着,眼泪和雨水混成一片。
她笑。她那时的笑就像冬日的太阳,满载着温暖和爱。
而他,不仅在短短一天内学会游泳,还在那个冬天的异世界旅行中第一次实现了他的允诺。
在他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之前,他都一直实现着他的允诺。
柳叶轻柔的在水面泛起一圈淡淡的波痕,而她的思绪也恰巧被这小小的插曲打断。
那些流水又细又长,仿佛能到达某些别的所不能到达的地方。风吹拂,四季长青的树们都随之摇晃着脑袋,就像路边说故事的老人一样,每说到伤心处,便缓缓摇晃他那历经苍桑岁月的头。
几只鸟儿鸣啼得格外好听,那些未知的音符就像儿时听的那首老掉牙的樱花谣。只是这季节不是春,而它们却也忘了南飞,只得依偎着常青树听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她也是听故事的人。
不然她又怎会在老旧的台阶上久久坐着,忘了离去?直到夕阳透过树荫撒向河面,她才再度起身。
她不得不离开了。
心里的某个声音不断提醒着她要去一个地方。仿佛被谁指引着。她不知道。现在她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即使夕阳已经西下。
就好像被什么指引着。
一条短信。
空。我听说太一回来了。
还有,他现在也在御台场。
……去找他吧。
和。
她没看见似的将手机放回自己限量版的布制挎包里。她走在去往那座无名的小山丘的路上。
像这样又小又矮的山丘并没有什么开发的价值,平时也很少会有人把时间花在爬山丘上。她仍延着原来那条路往山顶走。
秋日未绿的杂草和树丛不规则的生长在路旁甚至路上,她仍在往上爬。
她只追寻着过去的足迹。
那些一如来时的路。
一段回忆 。
“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她朝坐在树枝上的他说。他闻声转过头来。他笑,然后伸出一只手来拉她。
她也笑了。
夏日的蝉鸣声如雷贯耳,烈阳洒向小山丘山顶的每一寸土地。天空碧蓝,那是一种用水彩调配不出来的颜色。云层又高又厚,白色的,在阳光下格外好看。偶尔云遮住了阳光,却又被阳光所穿透,洒向地面。
高大的树遮蔽出一大块阴凉处,而他们依靠着树干,坐在树枝上。
就这样,一直坐到太阳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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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她问,“要走了哦。” “啊,好。”他有些手忙脚乱,“来了。” 她知道他在树上刻了什么。只是她不说。小小的心里已暗自拿了主意。 第二天,她独自一人上山,延着那条只有她和他两个人知道的路。 她轻易的找到了他们昨日攀爬的那棵树,它是这山顶所有树当中最年长的一棵。她爬上他们昨天坐的位置,找到了他昨天刻的字。 然后她微笑。 她微笑。 这些微笑在阳光中闪烁着光芒,一如那些刻下的字的光芒一样。阳光使她脸上晕开一抹好看的胭脂红。 “太一和阿空。勇爱。” 她默念。 太一和阿空。勇爱。 勇爱。 谁都不能够阻止一个人记忆的累积。 她到达了山顶。寻找到了那棵满缀着回忆的树。然而,眼前的一切让她惊讶。 (它是这山顶所有树当中最年长的一棵。) 她想到这么一句话。 早该料到会是这样了不是吗? 它倒得像个骑士。 树叶早已经散落一地,融入了大地,只剩了光秃秃的树杆。树杆相互承受着,搭出一种近乎雄壮的形态。它们枯萎。枯萎变成了永恒不变的结局。 阳光透过一旁成荫的树丛照耀在它身上。那些泛着油光的树叶看起来像是穿越了季节的存在。光斑闪烁,只它一棵树站着。 它倒在那里,却舍不得朽去。 她爬上那棵树。 它的肩膀仍然强健有力,仿佛等待着什么一样的强健有力。 这力量指引着她能够再一次找到了那个不朽的痕迹。 虽然变得伤痕累累,那几个字依旧清晰可见。 然而,现如今,她却不能够像过去那样诵读那几个字。她只看着它们,痕迹还是如此深刻的烙在树上面。她抚摸着它们。儿时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排山倒海般的涌向她。 无论是雪地上留下痕迹的自行车,还是铁轨上小小的足印;无论是御台场小学的那块草坪,还是雨天的面包店;无论是已经变成公园的小河边,还是荒无人烟的山顶;无论是圣诞节晚的礼物,还是演出后台铁门前的退出;无论春,无论秋,还是夏还是冬…… 无论哪里,都有她和他的回忆。 她坐在树杆上,眼前的那些曾经欢乐伤悲的时光,都像那老旧的流声机一样播放着。 那些日子,恍若存在于昨天。 而今天,他们都各自背负着彼此重叠的故事,然后延着各自故事的彼端,重复着一个没有永恒的故事。 如此而已。 那些可抚摸不可诵念的文字,已成魔咒。 天空被染成火红的一片,全然不像黄昏时候的样子。几只大雁向南飞去,柳条道不尽那些未能诉说的言语,而大雁的队形已然成为一个大大的“一”。 她坐在那,望着天空,忘着天空。 仿佛等待一般静静地坐着。 倒塌的古树颜色深邃,像一个古老的传说,又像漆黑的汉血马。而她橙色的短发恰若秋天丰硕的果实,在夕阳的光斑下格外耀眼。 一阵风吹过,带着秋夜早来的寒气。那寒气化为她眼中一抹淡淡的水雾,久久挥散不去。 “喂。” 忽的,耳边传来这一字的音律,带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就像是夏日未经酿造的蜂蜜。 她转过头来。 迎光的方向闪烁又刺眼,不过还不至于让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她笑。 一如秋季盛放的菊。又像经历二十年漫长旅行的阔别重逢。而故人的脸一如往昔。 她笑。 仿佛经过七千三百天等候酿成的温柔,只为他一人。仿佛等待了十七万小时含苞的绽放,只为他一人。 只一个笑,包含了二十年来所有隐忍的情感。 “可以坐你旁边吗?” 今天,他们都各自背负着彼此重叠的故事,然后延着故事的彼端,重复着一个没有永恒的故事。 只是,他们在故事的尽头,留了彼此心中的永恒。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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