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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八神太一,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我的好兄弟光子郎。
光子郎比我小一年,和我国小,国中,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我们俩是在社团大会上认识的,他那个时候个子矮矮的,穿了件橙色的棉质衬衫,过长的袖子被他很随意的挽在手臂上,顶着一头火红惹眼的刺猬头,抱了部在那时候很稀有的笔记本电脑,坐在操场的树荫角落里鼓捣。所有的小孩子都在每一个摊位前吵闹奔跑着不停穿梭,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被树荫的剪影撒了一身。当时以为不合群的他只是个富二代,但在知道他的学习成绩和精湛的电脑技术后,我觉得他是要当富一代的人。
我一直觉得的他很幸运,除了刚出生时亲生父母双亡带走了他这辈子所有的霉运以外,他的人生就像是被上帝眷顾按着最好的道路走向人生巅峰,但这个想法也在之后狠狠的打了我的脸。
光子郎从小有着爱他的养父母,足以满足他兴趣追求的家庭经济,优秀的头脑以及优异的学习成绩,还有文质彬彬的长相和淡淡的微笑,以及那双深邃,充满了内容的黑色眼睛。感觉我除了身高这一项能在他身上寻求点安慰以外,简直就是被完全碾压。
对了,他还有个和他关系很好的同班同学——太刀川美美。
明明就只是个只会对着电脑的死宅,居然身边有白富美朋友,这样猎奇的设定在我当时看来简直不科学。但他们真的很要好,国小时上放学一起走,国中美美去美国后天天互发电子邮件,高中开学美美突然出现在学校里让我第一次看见光子郎脸上出现了那么丰富的表情。
然后,他们就谈恋爱了。
就像全世界所有的青涩情侣一样,午后躲在教学楼的天台上一起吃便当,红着脸喝着同一杯饮料,放学后在各自的社团门口你等我来我等你,回家路上牵着对方的手慢慢走谁都不说一句话,两个相互交叠的影子被西下的橘红色夕阳拉的很长,世界,在那一刻是安静的。
光子郎这小子真的是挺走运的,他们俩顺利的度过了高中三年,顺利的度过了毕业分手季。在志愿表填写时,都默契的,第一个也唯一一个的,填了东大,最后也如愿的留在了东京,一个在计算机系,一个在音乐系。
事后我也会揶揄,对美美说,你就不怕光子郎成绩那么好,到时候一个人考上东大留你一人落榜啊。那时候美美撅起嘴不服气的对我哼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光子郎,好看的微微笑起来说:“有光子郎在帮我辅导,我怎么会担心我考不上呢,而且,光子郎也希望我能和他上同一所大学。”说话间美美的眼神没有从光子郎身上移开,眼睛里流动着咖啡色的水纹,波光粼粼,就像煮化了的巧克力酱,看得人的心都随之柔软起来。
光子郎倒是腼腆的低头一笑没说什么话,但他们身边流动的空气都好像泛起了一股温柔的香味。那一刻,照射在他们身上的阳光在他们的周围镶上了一圈暖暖的金边,柔和的闪着光,好温暖。
世界上有一些人,也许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上帝安排他们的出现可能就是为了与众不同,这些人的内心总是装有很多的东西,很富足,他们总能找到令人羡慕的方式生活。
在那一瞬间,我也认定他们就是和我们不一样,是天使安排的命中注定的一对。
大学时,之前的玩伴只有光子郎,美美,阿和以及我留在了东京,连素娜也为了追求服装设计师的梦想离开了这里,去了外地求学,阿和至此也就过上了异地恋的生活。虽然这在我看来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周末少了对秀恩爱的情侣,多了个可以一起呆在宿舍打游戏的基友。
在学校旁不远处的商业区,有个时代广场,广场内设有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校园里的情侣一到周末的夜晚便会在那周围聚集,喷泉喷出的水柱撒下的水珠像一层水雾一样笼罩在每一对恋人的周围,每一滴水滴的颜色都是粉红色的。
光子郎和美美也不例外,周末的夜晚只要美美喜欢,即使光子郎手边有再多的程序代码要敲,他也会放下电脑和美美一起散步去广场。
听光子郎说,美美会在那时告诉他这一周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美美会说下周空闲时要带他去哪里玩,美美也会在音乐喷泉放了她喜欢的歌时轻轻哼唱着,会在喷泉的主水柱喷到最高点时兴奋的拉着光子郎大叫,伴随着她清脆爽朗的笑声。
也听光子郎说,他们会在夏天时买上一根冰棍分食走到喷泉边淋水,他们会在冬季时围着同一条围巾一人捧着一杯热可可站在外围的栏杆边,听着音乐,看着可可白色温暖的雾气上升飘渺。
他们两个啊,就是这么安静温和的一直走到了现在,虽然有时候美美偶尔也会闹小脾气,光子郎也有被整到无奈的情况,但他们的吵架永远是只秀恩爱不分手,我也是十分痛恨我身边居然有这么对情侣……但,还是祝福着希望他们两个能这样一直一直的走到永远。
光子郎大四快毕业那会儿,毕业论文辩答的当天,那时已经毕业在政府外交部谋了个小职员职位的我乘着工作的空档溜到东大的大礼堂来看光子郎的辩答演讲。我刚进门,礼堂内人还很少,大多是工作人员繁忙的不停走来走去,所以很容易就看到了独自坐在角落的美美。
我过去想打招呼,却发现她两手紧紧的攒着裙子,脊背挺的很直,眼神很专注的盯着某一个方向看,意外紧张的像是等等要辩答的是她一样。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光子郎站在讲台侧边和导师在商议着最后的问题细节。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颜色很纯正的黑色正装外套,还一丝不苟的打着一条藏青色的领带,一看这身专业的打扮我就知道一定是美美帮他选的服装。
我笑着拍了拍美美的肩要她放松,告诉她光子郎虽然从小性格内向腼腆,但成绩优异所以常常会在学期大会或演讲比赛上发言,在众人面前演讲对光子郎来说已经是件很习以为常的事,这我在国中时就已经心知肚明了。所以今天的他一定也会从容不迫,完美的完成辩答。
在我的安慰下,美美似乎也放松了许多,“以前一直以为光子郎只是个沉闷,人多就不会说话的男生,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还没发觉,他就已经悄悄的长成了一个我足以依靠的对象。”美美的眼睛一直没有移开过视线,浅咖色的瞳仁里反射着礼堂天花板大灯的灯光,明亮的好像里面藏满了希望,“他总是有一种莫名让人安心的吸引力。”
是啊是啊是啊,自顾自的点头,随着美美的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光子郎,他依旧像小时候一样,站的很直的,很专注的听着导师说话,不住的点头好像很认同导师的观点,偶尔拿着报告纸询问或者说明自己不同的见解,偶尔低下头默默不语,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想着当初跟在自己身后抱着个电脑的小个子现在已经长成了足以独当一面的成熟男人,想着当初的我们都已经长大,也是只能感慨岁月与时光的流逝像细水一般,静默到难以发觉却又无比真实。
说话间礼堂内已经坐满了专家、教授还有一大部分旁听的学生,答辩在学校领导的一段简短的开场白后正式开始,光子郎并不是第一个上台的,所以他只是先坐在侧边的座位准备。我看着他的侧颜,脸部的线条干净利落,一直延伸到脖颈显得十分柔韧,但又不失力度。他低着头一直翻看着报告,好像在最后确认着什么,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变,一直是这么认真仔细,其实我敢保证,报告上的内容他早已记下在脑海里,即使上台闭着眼睛也能流利的复述出来,只是任何事都这么认真的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偶尔的马虎呢?他曾经有对我说过:“任何一个小差错都有可能使一整个系统崩溃,所以我不允许有BUG出现。”其实他也是那么的坚韧,那么的不服输。
等了两个人左右辩答的时间,终于到光子郎上台了。上台前,我看见他站起来后目光朝这里看了一下然后莞尔一笑,余光瞥见身旁的美美在向他挥手,我也顺势抬手招了两下,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希望他能一切顺利。
光子郎走上台,姿态从容,声音清晰而有力度的做着讲解,礼堂内人很多黑压压的一片,但十分的静,光子郎一个人的声音清澈的贯穿在了整个礼堂里,灯光打在他颜色纯正的正装外套上,以及他那一头和他性格很不相称的火红头发上,显得更加耀眼,整个人透出了一股坚定的自信。光子郎纯黑的眸子扫视着台下的观众,不知道是不是他有心,他的眼神时不时的朝我和美美坐的方位看过来。在又一次他转头看向这里时,我确定了,因为我看见他眼睛里的颜色在与美美对视的那一刻亮了一下,那种光芒刚刚我也在美美的眼睛里看到过,是那么的明亮而又美好。
辩答会非常的成功,如潮的掌声,导师欣慰而满意的神情,同学钦佩的目光,光子郎被大家团团围住,祝贺的话语不绝于耳。我和美美起身走过去,光子郎看到了我们,对着身边的人欠了欠身便穿出人群走了过来。我揽过他的肩膀,把全身的体重都压向他笑着说你这家伙还不赖嘛。他被我压到不行,伸手费劲的推开我,笑闹着锤了我两下,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漆黑的眼睛里闪着明媚的神色,想来他也没料到辩答会这么成功。
一直站在一边的美美上前对光子郎说:“恭喜你,刚刚的演讲很棒。”说完身子便探前,在光子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光子郎明显一愣,随后不好意思的笑着低下头左手伸手挠了挠他那头半长不短的头发,他还是这么腼腆,容易害羞。
“嘛嘛,既然这样晚上一定要开个庆功宴啊,把大家都叫上!”被无视在一旁的我不甘寂寞,私自决定了聚会便绕到他们身后,推着他们两个走出礼堂。
晚上的庆功宴我叫上了毕业后回到东京工作的素娜和阿助,当然还有阿和。许久没有见面的美美和素娜两个女生在饭桌上一直在一旁咬耳朵,阿和阿助还有我和光子郎则一直说着近况,对未来的打算等等话题。
就在饭局快接近尾声时,坐在身边沉默了有一会儿的光子郎突然对我说:“呐,太一,美美在她毕业表演结束后会去美国处理一些事情,并且打算把她父母接回来,以后就不再回美国生活了…”光子郎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我打算在她从美国回来后就向她求婚,毕业后就娶她做妻子,我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说话时,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点酒的关系,光子郎的脸颊红红的,红晕在他本就白皙的肤色里透出来,顺带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的粉红,墨色的瞳仁无聚焦的看着桌面的杯碗,一副想着些什么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打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映在他的下眼睑上,嘴角是掩不去的微笑。
“我想在东大旁的那个音乐喷泉那边向她求婚,她回来的那天是周六,晚上喷泉照例在放完《right here waiting》后主水柱会喷上最高点,我想在那个时候拿着钻戒单膝下跪应该会很浪漫吧。”光子郎转头看向我,在他的眼睛里我看见了有着藏不住的光芒透出来,我觉得那一定是一切美好所化身的光,会出现在每一个幸运的人身上。
我笑着揽过他的肩,在他耳边调笑的说:“素娜和阿和都没结婚呢,你这家伙居然这么心急。”
他眯着眼好看的笑起来,一副柔和但坚定的表情,“和美美结婚,是我很早就已经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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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只是笑着拿起酒杯和他的碰了一下,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在一起白头偕老,他们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好像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一直是那么的幸福和温暖,就像冬日里的太阳一样,周围的人都会被他们所感染,随之心底都会变得柔软起来。 在美美的毕业表演顺利结束后,她就订了隔天飞往美国的航班去接她父母回国。虽然知道美美很快就会回来了,但毕竟很久没有分别,所以离开的那天光子郎和我们几个都去了机场送她。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都是准备离开或者送行的人群。一月的东京,空气里还带着新年的味道,冬日的暖阳透过机场巨大的落地窗在瓷砖的地板上映成交错的光点,站在窗子边便可以看到机场里许多架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或起飞,或降落,巨大的机翼像鸟儿的翅膀一样划开空气。 美美和大家站在靠近登机口的平台上寒暄了几句后就说:“大概一个星期后我就会回来啦,那个时候我们再聚…等到我和光子郎正式毕业,阿武和嘉儿也差不多放假回东京了,那时我们八个人又可以在一起啦。” “是是,等到这次去完回来就真的不用再离开了。”听着素娜说完美美甜甜的笑了起来。这时,光子郎拉起美美的手,“要平安回来,回来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美美歪头看着光子郎。 “回来再说。”光子郎抿着嘴笑,美美看是没办法提前知道了,“居然还卖关子,那就等我回来再说吧。” 机场的广播开始提醒美美坐的那班航班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还未登机的旅客尽快登机。 美美拉着行李走向登机口,在入口处,美美转身抱住了在她身后的光子郎,我听到她轻声在他耳边说:“等我回来后我们就再也不要分开了。” 光子郎很用力的点了下头,便在美美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放开了拥抱的手,看着美美消失在登机口的尽头。 我们都会等着她回来的。 一周后的周六,阳光明媚,前些天下的大雪堆积在路面上在今天的太阳照射下反射出好洁白的亮光,温暖的温度使得原本冷冽的寒风都带上一丝轻柔,树枝上甚至有鸟儿在上面停歇啼叫。 一个看起来好像是美好的一天的开始,在东京电视台突然插播的一条紧急新闻后打破了这一片宁静——上午10点左右由美国纽约飞往日本东京成田机场的一架客机在起飞7小时后,失联。 坐在电视机前的我错愕的半天回不过神,我好像记得光子郎曾说美美是在今天回来。同样的纽约飞往东京,同样的成田机场,屏幕上打出的相同字样此刻显得十分刺眼。 我拿出手机,抱着一丝侥幸拨通了光子郎的电话。电话在一阵十分漫长的等待声中响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这个电话不会接通了时——通了。 电话那头没有发出声音,我故作轻松用散漫的语调说:“喂,光子郎啊,你有没有看新闻,啊拉这个世界真是不太平,居然有架飞机失……” “…是美美……” “……啊…什么,光子郎…”话还没说完就被光子郎打断,但他的声音很小很沙哑,似乎还带着一丝颤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失联的…是美美乘坐的航班…” 世界,好像在那一刻坍塌了。 握着电话,两头都沉默没有声音,准确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感觉那一瞬间时间静止了,但钟表的秒针滴答滴答的发条声又充斥着整间屋子里,空气静的吓人。 张了张嘴,好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电话那头的光子郎,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我不敢想象现在的光子郎是什么心情,我不知道我能为此做些什么。内心好像有个最柔软的地方被刀割开来了,不停涌出鲜血,好痛。 后来忘记说了什么,挂了电话马上就跑到光子郎家,素娜和阿和已经在了,他们坐在沙发上都低着头,表情凝重。光子郎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只听见鼠标和键盘敲击的声音此起彼伏,气氛寂静到没有人敢喘一声大气。 走到光子郎身边,我试着叫了下他,他没有应我。我看着他的脸,脸上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表情,是绝望,还是悲伤,他黑色的眼睛里一片混沌,我看不到一丝星光。 光子郎好像在网页上看到了什么,忽然站起来,素娜和阿和也不明所以的站起身,看着他套上外套,拿了手机和钱包准备往门外走。 “你去哪里?”阿和叫住了他。 “八王子里比酒店…失联客机人员的亲友都在那里等官方的消息。”说完就转身出了门。 东京,八王子酒店。 酒店大厅聚集了一大群人,有酒店的服务生在人群中穿梭着发放矿泉水和毛巾,也有扛着摄像机穿着各大媒体制服的记者,还有一些好像是挂着工作牌的人不停的在打着电话,最多的还是泪流满面,目光呆滞的失联人员家属。 我们到达大厅,阿和便向身边的人打听现在的情况如何,得到的结果都是统一的——“航空公司正在全力进行搜救。” 在面对如此庞大的危机面前,身为普通人的我们是显得那样渺小而又无能为力,我们只是坐在酒店的大厅里,和着上千名家属一样焦急的等待消息,却不能为此做上什么,整个大厅,被绝望覆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航空公司官方仍然没有给出什么跟进一步的消息。从等待的那刻开始,身边周围的人都拿着手机不停的在关注网上对此事的报道以及网友们的评论,哔哩哔哩的手机铃声不断响起。 素娜和阿和也不停的在刷新着论坛和新闻网,一有什么新动态就马上报告给光子郎和身边同样在等待的人们。 好像是因为大家都抱着同样一个愿望,使得众人的心都莫名团结到了一块,关于相关消息的交流,讲诉此前的经历,或者是在有人哭泣时给上一个拥抱,虽然之前互不相识,但在这一刻,命运把大家都拴在了一起,大家都在等待,等待飞机上那个重要的人,平安归来。 我们身边坐了一位老妇人,短短的卷发中掺杂了许多花白了的头发,双手一直掩着嘴在轻声哭泣。素娜拿出了纸巾递给那位妇人,并抱着她安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可能身边也没个可以倾诉的人,一个人压抑的难受,便徐徐向我们说出她的故事:丈夫早逝,一个人带大了儿子,但儿子长大后单独去了美国求学,期间因为各种不理解发生了很多争吵,使得她们母子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这次机缘巧合他儿子终于要回来了,本想在这次见面中能化解之前的矛盾,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停的说着,眼泪不停的从眼眶中涌出,哭红了的双眼使她看起来更加苍老。 坐在身旁的光子郎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起先我和阿和会安慰他让他振作一点,但无论说什么他都不回应,只是坐着,像一具失去灵魂的人偶,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好像是看的很远很远。随着等待时间的延长,我真的担心光子郎会承受不住。 时间进入深夜12点,自飞机失联起已经过去14个小时,航空公司仍为给出一个答复,酒店大厅等待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不少家属站起来和在场的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理论,工作人员则也在不停的解释和安抚群众,好多原本平静情绪了的亲友又再一次陷入了几乎绝望的哭泣。刚刚从门口还进来了一批保安,好像是来维持秩序的,场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压抑。 就在酒店大厅的局面几近面临崩盘时,好像是航空公司派来的负责人到达了大厅,所有人都涌了过去,素娜和阿和也站过去了解情况。 负责人先是对发生的飞机失联事故表示震惊和遗憾,又是希望各位家属能相信航空公司,耐心等待,航空公司一定会尽全力搜救失联客机。负责人身着正装,胸前挂着工作牌,语气和善而又官方,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刻,得到这样的答复,实在让人无法高兴的起来,反而烦躁不安。 围绕在负责人身边的失联客机人员家属询问搜救工作进展到什么情况了,负责人回答说航空公司派出的搜救小组已经到达飞机最后出现位置,联合美国方面派出的调查组开始展开大范围的搜救工作。 当有人问到机上人员是否还有可能生还的时候,负责人只是再一次的,用充满和善和官方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请相信航空公司一定会尽全力搜救失联客机。 坐在身边的光子郎好像再也承受不住了,俯下身,把头埋入手臂之中,他的手环抱着不停颤抖的身子,张着嘴很大口的呼气,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流泪,只是闭着眼环抱着自己。 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他很痛苦。 失联事件已经过去五天,飞机依然下落不明,网络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说飞机已经坠毁,不可能有人生还,也有人开始讨论这是否是一起劫机事件,是否与恐怖组织有关,似乎所有的人都放弃了希望。 今天晚上东大的学生将自发举行为失联客机祈福的活动,地点就在校园附近的时代广场。 这几天我和素娜他们只要一有空就轮流陪着光子郎,阿助也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从出差的外地赶了回来,我们也时不时派人去八王子酒店失联客机人员家属临时安置点了解最新情况。我们甚至也试着拨打美美的电话,多希望能在下一刻拨通,美美俏皮的声音再一次出现,说着我只是睡过头没搭上那架飞机之类无厘头但却能无比令人雀跃的话,可现实是无论我们尝试多少次,电话那头永远只会出现标准的女式语音提醒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残忍的切断你渺小的希望。 光子郎这些天的精神状态一直很不好,不说话,也不回应,甚至也没有哭泣。原本漆黑明亮的眼睛从那天开始失去了所有的光彩,里面只剩下空洞。 在光子郎说出今晚要去时代广场时,我和其他人都很惊讶,由于许久没有说话,光子郎的声音干涩而又沙哑。 最后决定由我和素娜陪着光子郎一起去参加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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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我们到达时代广场,广场附近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大多是东大的学生,也有自发而来的附近的居民,无一例外,他们都手持蜡烛和白色的鲜花。刚下过雨的空气依旧潮湿,冷风带着湿气呼啸而过,像把刀子刮的人脸生疼。广场中央已经用蜡烛摆起了飞机的图案以及失联客机的航班号,烛火在冬日的寒风中闪烁,摇曳,火光照亮了广场,似乎也照亮了失联乘客通往回家的路。
手捧白色玫瑰的我们逐渐走进人群,远处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光子郎的声音,转头一看是两个年轻的女孩同样手拿着鲜花向这走来,光子郎朝她们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从谈话中了解到她们原来是美美的大学同班同学,她们说她们在听到美美失联后都非常的担心,打给泉同学的电话又总是没接,她们和其他同学这些天每天都上网了解事情进展,希望会有奇迹出现。说到后面哽咽了,就用手捂着嘴,“明明就快毕业了,美美还和我们说好,等她回来就开毕业聚餐的,我们都说好了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话再也说不下去了,所有人都陷入了哀伤。
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光子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白雾顺着气流飘散在空气中,他轻声的说:“我原以为我会手捧鲜红的玫瑰在这里向她求婚,在喷泉水柱到达最高点时把精心挑选的戒指套在她左手无名指上,我原以为我会拉着她的手再也不放开,然后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可是现在,我只能持着白色的玫瑰站在这里,望着那一片烛光,即牵不到她的手也看不到她的脸,她现在可能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片冰冷的太平洋里,海浪不停的拍击着她,我却不能去救她…我后悔以前很少和她说那些她想听的话,现在可能都没有机会了…….”
光子郎的声音很慢很平缓,里面充满了悲伤,我看见他的睫毛有点湿,眼里是被水气逐渐笼罩,水气浮在眼眶中并没有落下,而光子郎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的那片烛火,明亮的火光倒映在光子郎深色的眼睛里凝聚成一个橙色的点,似乎温暖而明媚,我不知道那是否可以代替消逝在光子郎瞳仁里的光芒。
大约七点三十分左右,祈福活动正式开始,在场的人们手捧蜡烛,齐声歌唱圣歌,庄严而又肃穆,愿上帝保佑生命平安归来。
之后众人轮流上前将手中的鲜花放到由蜡烛圈成的爱心当中,轮到光子郎时,我站在他身后看到他把鲜花放进去的时候好像说了什么,但呼啸的寒风吹散了他的声音,我并没有听见,但我却明白的看见了,看见光子郎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个银色的环,烛火的光芒将它照的通亮,我想那一定是光子郎为求婚而买的那对婚戒中的一个……我不知道,另一个是不是还可以等到属于它的主人回来。
沉重的气氛压抑在上空,透不过气,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水珠落在所有人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我只听见音乐喷泉播放着细碎的音符飘荡在风中唱到……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p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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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开始变快。 飞机失联的最新报道依然时不时出现在电视网络上,从疑似残骸到黑匣子无线电波信号的搜寻,再到黑匣子最后期限,最后到无限期延长的搜救时间。 我们虽然从未放弃,但谁的心里其实都有了一个不敢承认的答案。 转眼两年,光子郎在毕业后进入一家软件公司工作,每每问起过得如何,他总是微微笑着说——很好。 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曾经看到过让我无比羡慕的光芒出现在光子郎眼里,只剩下一片无边的虚无,即使是微笑着,也没有更多的色彩填进去。 他染上了一个习惯,就是在周末空闲的时候去那个以前和美美约会的音乐喷泉静静的坐上一下午,有时我会陪他一起,有时只是他一个人,就好像是在那等什么人的样子。 同样是在一个明媚的周末下午,我从家中接到阿和的电话急急忙忙的跑出门,想着干脆叫上光子郎一起去,便绕路去了音乐喷泉。 果不其然,他在那,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像是等着谁的样子。 “喂,走啦,跟我去医院。”走到他身边我对着他说。 光子郎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我,“太一?…去医院做什么?” “因为…”我爽朗的龇牙笑起来,“素娜生了呀!” 我看到光子郎脸上的惊喜便迫不及待的拉起他往医院的方向走。 因为是周末,而且阳光很好,怡人的气温使得广场来了许多人,有牵手的年轻情侣,也有相互依偎头发花白的老夫妻,还有一些拿着面包屑投喂鸽子的小孩,风一吹,孩子们就跑起来,带着地上一片的白鸽振翅高飞。 在人影和鸽子飞舞的交错间,我看到光子郎停下了脚步,我看到在阳光下,在人群中,有一个一头浅咖色柔顺卷发的女孩身影走过,她像以前的某个人一样背着可爱的包包,面带微笑,眼睛里充满了光。 我还没有回过神,光子郎就甩开我拉着他的手,冲进人群中,奔跑着追赶那个身影。 广场的人太多,光子郎近乎要被人群淹没,无论如何追赶,无论如何奔跑,即使奋力推开一路上路过的人群,那个女孩还是逐渐的在走远,就在那抹影子就要消失的那一刻,光子郎高声喊出了:“美美——!” 一瞬间,路上的人都驻足看向这里,包括那个女孩。 光子郎渐渐走近,两个人面对着面,喷泉的水柱喷上了最高点,暖风拂过,又一片鸽子应声而飞。 我从后面跟上来,看着那个女孩,一霎那我以为我看错了。 但——像,她很像美美,只是她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大约只有十六七岁,只是个高中生而已。 就在我想要解释只是认错人时,光子郎突然上前抱住了那个女生,我听到他很大声的哭着不停的说——お帰り(欢迎回来). 从出事之后就没有见过光子郎有在我们面前掉过一滴眼泪,我知道他已经忍耐了很久很久了。路边的人和那个被抱住的女生好像都被突然的哭泣吓到了,但那又如何呢,我的眼睛好像是被水气模糊看不太清了。 就这样,暂时保持一下吧,一下下就好。 后来的后来,光子郎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依旧会在每周空闲时去喷泉旁坐上一下午,只是每当人问起左手上的戒指时,他的眼睛里都会带着光,总会看着很远的远方,说:“我的妻子只是暂时离开了,我会在这里一直的,等候她回来。” 就像那年在祈福的花束前许下的承诺: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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