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骑士异闻录》同人文 光影幻化成你_动漫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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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眼神浅浅地在班里落了一下,像是在踌躇着要叫谁的名字好。
光和影充斥的教室里,我坐在角落,握着笔在书本上画一条条的黑线。那坚硬的钢笔尖几乎要把纸页划破。
“圣边。”
回过神来,周围的同学都好奇地看着我,有几个女孩子脸上还带着温软的微笑。是老师点了我的名字。我感觉不到惊讶,仅仅是站起身来,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一起,捏碎了钢笔。
我回答不出来。因为我没听讲。
但是没关系,因为我是圣边琉璃。
名门大小姐,长相漂亮,头脑聪慧,待人温和。这种回不回答得出问题的小事。根本无所谓。
因为我坐在黑暗中,大家看不到我也会露出的如同常人的尴尬表情。
看不到我的内心。
老师也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毕竟我不是第一次在他的课上走神,他还常常很关心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休息不好身体不舒服。我只要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人会找我的麻烦。
然后老师念了另外一个名字:“平和岛。”
只听到椅子挪动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我在老师的示意下坐下去,埋着头继续我刚才画到一半的线条。
“L,I,G,H,T。”声音平淡得像是湖面。
我没抬头看那个回答的人。
后来许久,我也没有抬头去看那个站在光里的人。
学生时期,我从未做过值日。
刚刚转学到这边,轮到我做值日时,邻桌的男生冲我很友好地微笑着说:“圣边同学,我帮你做值日吧。”
我收着书包,微微低下头说:“那就麻烦了。”
然后在打扫卫生中途,我借口说去上卫生间,走学校后门跑掉。我刚刚从建筑里走出来,下意识用手臂挡住刺向眼睛的光。我微笑着冲经过的老师鞠躬,从容地和虽然不认识但是却向我说“再见”的同学点头。
有时我觉得,我无所畏惧。
任何普通人向往的东西,对我来说都轻飘飘的。早在囊中或是唾手可得。
我只要闭着眼睛往前走,我就可以走向光明。
“你不是值日么。”我听见他在跟我说话。
我的呼吸开始混乱。映入眼帘的是少年英俊的眉眼,和披在他身上如同金纱般的光。
我长久愣在那里。恒久美丽的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来。
于是他就表情冷淡地说:“走。”
记得在那个日光丰沛的黄昏,有个漂亮的男生走在我的前面带我回教室做清洁。他面无表情像是不高兴。走在他身后的我,眼神慌乱地紧盯着他笔直干净的后背。
在我心中,孤独是最高级的赞美词。它像是黑夜大海上明亮的灯塔、无垠雪地里的花朵。是貌若天仙的人鱼含在口中珍珠。
原话是外祖母说的,但是我从未见过外祖母,所以由母亲转述给我听。说起孤独,她总是带着自豪的神色,用黑色的长袖揩去眼泪。我对她的眼泪丝毫没有异样的感觉,仍旧痴痴地听着她诉说。
“我们的族人,被世人所憎恶和唾弃。所以神赐给我们孤独。”
家里有人说过,外祖母总是坐在黑暗里面,红色的双眸深不见底。直到她消失。但是母亲却反驳他们,然后温柔地俯下身告诉我,我外祖母是非常高贵而又美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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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俯下身贴近我的脸时,我看见她的双眸像是鲜血一般红,深深的看不到底。
我喜欢孤独这个词语。
不过我不想要孤独。本能的我想要和大家相处好,我想要好多好多陪伴我的人。我想要大家都关心我。我想要每一个人都冲我微笑。
外祖母留给我的血液让我办到了这一切。
我配不上孤独这个词语。
我知道。但是一直以来我觉得,大家都配不上。我为何要高尚?
就在我处于这样一个自我安慰的时期时,我知道了一个名字。平和岛幽。
与坐在教室背光角落的我相反,他坐在前排见光的地方。黑色的头发理得整整齐齐,没有什么笑容,没有说话的人。发呆时看着窗外,睫毛上沾着光。
在老师说出平和岛幽同学发烧请假在家,需要人带讲义过去时,我轻轻咽下一口唾沫。举起了我的右手。
“圣边,既然你愿意,就你去吧。”
我微笑着坐下去。耳畔有男生的咂嘴声和女孩子的惊讶。
放学后我按照老师给的地址去到那间平常人家的屋子,摁过门铃后开门的却是一张陌生面孔。眼神富有敌意地问:“你是哪位?”
“啊……我是平和岛同学的同班同学。来给他送讲义。”
对方的表情忽然就柔和了,很和蔼地让我进去。原来是平和岛幽的哥哥。我在他示意下进了一间房间。
比女性的房间简单,比男性的房间干净。
“圣边。”他没有任何特殊的感情。向我打了招呼。我本来不想停留,却还是忍不住在他床边坐下,选好语气神态后问:“没事吗?”
他的五官精致,给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气质:“是,没关系。”
“你为什么总是看着窗外?”我清了清嗓子问。
“……”他一开始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后回答,“光很好看。”
光。
我不喜欢。
我看着他出神。然后叹了口气,我听见我自己说:“你是孤独的。”
他像是要勾起嘴角,但始终没有露出笑颜:“是吗。”
“真羡慕。”我扯起一个苦笑。
我以为没有人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一样。在我转身要走时才开口:“别轻易说孤独。”
“它是最高级的赞美词。”
因为家境的变化,我又要转学。女班长提出要举办欢送会,老师也乐意参与。
那一天我穿着校服去学校,走进门时,就有彩带飘在头上。同学们走过来递给我礼物和信件。我记得那是非常快乐的时刻。因为我被大家簇拥在中间。
然而我发现那个日光会聚的座位空空如也。那个人始终没有来。班长无意提起:“平和岛他哥哥似乎受伤了,所以在家照顾哥哥。啊说起来琉璃,你不知道,他哥哥可是个怪物……”
我没有听下去,笑容僵在脸上。看着空置的座位,和由桌面反射来的光。
回去的时候,我路过平和岛幽的家。那扇门紧闭着。
心中满是怅然,说不出话。
我家中败落了。
不再是什么名门望族了。父亲和祖父经商甚久,却始终没什么成果。最后把外祖母的资产耗尽。再也振作不起来。
但是母亲丝毫不难过的样子。她仍旧是那副潇洒自如的样子,化着妆,微笑着。坐在拉着深色窗帘的窗户旁边。
红眸好看如初。
我意外地发现,她越来越像外祖母了。
那时是冬天,我吸了一口凉气。把围巾围上,走出门,想去便利店买杯热饮。正挑选着,一支纤细的手伸过来拿起了一罐咖啡。我转过脸去,看见他表情冷漠,黑色的围巾遮住了拥有好看曲线的嘴唇。
我愣了愣,叫他的名字:“平和岛,幽。”
“啊,圣边。”他这么说着,左手放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我略略抬起头看着他,思索着我到底要说什么。
他见我没说话,伸出手整了整我褪色的红围巾。然后转身。
我在便利店里隔着玻璃看他模糊的背影。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平和岛幽。
然后,我遇见了淀切阵内。
我仍然在通向光明的路上行走,然而路不平坦。中途有风有雨有浪有血。
身体逐渐开始麻木了。被挤压也好,被捆绑也好,被割开也好。我眼神空洞地瘫在沙发床旁边。腿搭在床上,上半身却躺在地板上。
我别过脸看我的手腕,上面有密密麻麻的伤疤。有的结痂了,有的是新割的。让我记起,有一个黄昏,我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在课本上用钢笔画下的一条条黑线。
我至今都记得好清楚好清楚。
有个男生陪我打扫卫生到静校,用手指在那几条线上一一划过。
我都记得好清楚。
还有……
就在我回忆这些的时候,那些人又来了,带我去做那些实验。为了探究我的能力,我的祖母和我的血液。
还有那个少年没有表情的脸。比谁都好看。
还有他笔直干净的背影,比谁都孤独。
为什么这些人要用手术灯照着我,刺得我睁不开眼睛。为什么他们要拿着手术刀,反射出来的光那么亮。为什么他们的眼睛里都有好奇的、迫切的、闪着光亮的欲望。
我感觉眼睛里面有液体。
我想是眼泪。
可是怪物不会流泪。
世界模糊之时,我看见头顶那盏白白亮亮的灯中,出现了少年冷漠淡然的表情。
啊,又见到你了呢。
因为剧痛昏迷前的我,嘴角一定是上翘的。
那天我在黑暗中,听见他们提起了爸爸。
本来还在自嘲地想,爸爸不是早就抛弃我了吗。接下来听到的,却是爸爸来找我的事实。他如何恳求淀切,如何发怒,如何哭泣。说得那么写实,那么有画面感。
然后他们说,他们就把他“宰掉了”。
啊。死了。
是死了的意思吧。爸爸被杀掉了。
我害怕得哆嗦。口中喃喃说这与我无关,他那么久都没来找我了。我跟自己说没关系的,爸爸早就和我无关了。那个把我通往光明的道路切断的人。
然而在被切开手腕的时候,我蒙受着屈辱双眼死死盯着灯,却发现,脑内没有自动拼接出平和岛幽的脸。
我回忆起他的背影,那么单薄,那么孤独。
我那么美丽那么高傲,他只给了我背影。
我那么落魄那么悲伤,他还是只给了我背影。
现在,他终于连背影都不留给我了。
我不应该躺在这里。
我不应该甘愿受侮辱。
我不应该被用刀切开。
我不应该供应鲜血。
——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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