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独立天地间 解读《刀剑神域》的人性与科学_动漫星空

引子：人类的意志的力量可以超越系统，让我领悟到未来的可能性。——茅场晶彦

Opening 序奏

　　ACG，即“动漫游戏二次元”，一直以它独有的魅力吸引着众多年轻人。当动漫游戏创造了整个世界，当生产力第一要素的人类面临程序网络的挑战，当当代社会即将跨入信息化时代，人们在虚拟时空的诱惑前，又将做出怎样的人性选择呢？网络游戏、萌妹纸、战斗场面完美串联在一起……没错！这就是《刀剑神域》带给我们的理念世界，突破了传统的骑士与公主的主题，让我们借着第二季的余波，一同回顾下SAO篇的精彩桥段吧！

Chapter1.0 游戏的世界，我所创造的世界

　　动画的开头设定在2022年，给人一种强烈时间跨度感，现实社会中第三次科技革命的兴起，人们构筑新世界的理想得以实现，终于实现了完全的假想空间。戴上NerveGear，你便可以穿梭于激情澎湃的城堡和童话中，这便是整个故事的时代背景。

　　初设的游戏环境渲染气氛，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剑拔弩张的“打野”狩猎过程，血红的日落场景，给人丝毫没有虚拟空间的感受。或许，我们观众中大多数也像男主角桐人说的一样，在这里，攻城略地，丢弃了繁杂的工作学习压力，比现实更有活着的感觉，或许，这才是我们常人所想要的无拘无束的现实。“欢迎来到艾恩格朗特，这是我所创造的领域。” 茅场晶彦的初衷，也许只是想创造一个他儿时梦想的无忧无虑的空间，就像那悬浮在空中的楼阁，空寂无声的乌托邦。但是每个人不可避免都有欲望和野心，当世界建成之后，从另一个层面，这也让游戏开发者有了控制玩家的契机。“我的目的，是造出这个世界来进行观赏。”这个世界没有了人的存在，也就不够完整。传说中的“二次元”固然看似美好，但是谁能想到它的背后竟是活生生的试验训练场，将充斥着你死我活的一场场搏杀和拼斗呢。

　　一个人类运用手中的科技创造控制了世界，科学与人类本身这个群体思维乃至力量的博弈到底孰强孰弱，值得我们一览究竟。

Chapter2.0 不仅是练级，更要真正“活下去”

　　这可是游戏，不是闹着玩的。

　　突然得知死亡游戏无法按照意愿退出的决定，众多玩家被处心积虑的设计者困在了空间中，只有通关才能打破这铜墙铁壁的桎梏。有的人痛哭流涕，有的人不知所措，有的更是捶胸顿足。看到此想起了一部经典的电视剧《神话》，高要和易小川在不经意中穿越到了古代，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让现代的他们突然来到秦朝走一遭。当他们一次次选择逃脱而没有成功时，最后终于发现，这世间根本无捷径，想回到当代社会，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一天天地过下去。

　　何其相似，在游戏世界中的玩家们，欲速则不达，当他们刻意地去追求迅速达成目的时，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遭致失败：黑猫公会的玩家们在桐人的帮助之下迅速强大却在战斗的胜利中冲昏了头脑，迷失了自我，结果落得全灭的结局；解放军头目柯巴茨无视亚丝娜和桐人的警告，擅自带领体力不够的军队与BOSS进行作战，也最终自食其果。一些无谓的牺牲告诫了玩家们，不可急功近利，只能循序渐进。

　　假作真来真亦假，是虚拟还是现实？面对同样的一片阳光，是休息晒晒太阳还是永无止境的攻略BOSS下去，休息到底是不是浪费时间和精力？陷入疲乏迷惘中的前线血盟骑士团副团长亚丝娜在桐人的交流中顿悟，只有真正地融入到这个游戏环境中，才能完全发挥出自己的聪明才智，有的时候我们需要做的，仅仅是“入乡随俗”而已。在违背了自然环境运行的规律面前，人毕竟只能利用和学习规律的存在方式，否则便是以身试法。

Chapter3.0 利益的熏心，迷失了自我方向

　　《刀剑》运用了很多的场景和情节来刻画各种各样的人物。进入攻略中段，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世界观理念，逐渐演变成了各方玩家群雄逐鹿的纷争局面。此外，在整个大环境的恶劣考验下，很多角色或者组织的性格完全被扭曲，有为了道具钱财而谋杀他人的“微笑棺木”，有忍受不了妻子光环掩盖自己而施以毒手的丈夫，也有躲在底层欺压弱小的“军队”，还有每天在树下守着苹果掉落而求温饱的胆小鬼，人的贪婪、嫉妒、蛮横、懦弱显露无疑。

　　在这里特别需要点评一下跨度两话的圈内事件。事件的起源在于结婚之后道具的分配问题。该事件最大的甚至是唯一的亮点便是丈夫葛利牧罗克杀死妻子葛莉赛达的动机。因为这个世界中，法律道德失去了约束作用，人最脆弱的一面开始逐渐显现。我们爱一个人的手段，绝对不是要完全的占有束缚，在日本文化中，变相的男尊女卑思想还是有些严重。葛利牧罗克害怕妻子因为实力上的强大而抛弃自己，内心的恐惧无法被战胜。记得在《黑暗骑士》小丑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相信，那没杀死你的东西会让你变得……怪异。”在游戏大环境中，有着无可忍耐的孤独，有着各种各样摄人心魄的鬼怪。一点一点的用敲开人心里的理智，道德，造就了一群疯狂的人，不是“微笑棺木”核心成员一样由纯粹的恶组成的恶棍，而是像葛利牧罗克这样扭曲着的人们。就如茅场所说：“这虽然是游戏，但可不是闹着玩的。”

　　每个人现实生活中内心里存在的恐惧、欲望都被压榨得淋漓尽致，再又经过虚拟游戏这种简单易行的方式得以无限放大，让观众们更加清晰感受到剧中每个人物在生死存亡关头的人性百态。

Chapter 4.0个人与群众，真情自在融温暖

　　环境泯灭着人性，同时也铸就了人性的光辉。

　　人作为个体的精神，有其鲜明的独立性，每一个引申为矛盾体的人类，在个体上都是平等的。在歼灭BOSS的选择途径上，亚丝娜和桐人针对是否要利用NPC作为诱饵上，有了分歧。“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他们并不是树木”从原始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乃至社会主义社会，人权至上的观点必须得到推崇，一味的杀戮或者牺牲只能失道寡助，再次体现了动画推崇从大众平民化的思维看问题的角度。

　　本作另外一大亮点就是把个人的小情小爱放到整个玩家的大众角度来进行表现，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升华。桐人对亚丝娜说：“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亚丝娜在桐人生死危机关头赶来救援，两人合力战胜一个个BOSS，在二次元再现了那种“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坚决。 铁匠莉兹贝特珍藏着内心的复杂情感为桐人尽心尽职地锻造武器，双刀流中的一把沉甸甸的剑凝聚了无尽的灵魂，也让桐人面对敌人战无不胜。被桐人救过的西贝卡，也默默地为他送出祝福，在精神上给了桐人极大地支持。克莱因、情报贩子们以及各个公会，都是桐人攻略前线背后坚强的后盾。

　　有了想为之保护的人，你才有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这是桐人眼睁睁地看到幸在自己面前死去而无法改变事实。虽然前文提到月夜黑猫团的全灭主要原因是成员因为桐人的加入而自我意识膨胀，忽略游戏规律的客观性而一手造成的，但是桐人却因此觉得自己更需要强大起来，只有担负起更多的责任，从而避免更多人的死亡和牺牲。动画不仅仅表现桐人作为一个战斗主角的个人英雄主义，更是促进他奋斗的身边人物形象做出了最鲜明的刻画，比如激发起桐人带领大家攻略BOSS不惜自己牺牲的迪亚贝尔等，让观众能够以管窥豹，通过桐人的成长来洞察整个游戏世界的人情世故，也算是以小见大吧。

　　“萝莉”结衣是SAO后期设计的一个极为精彩的角色，尽管只是一个一个实体化的程序形象，但是逐渐却拥有了人类的情感。作为能够和希兹克利夫窥探整个游戏环境的监察者，她却能够感受到桐人和亚丝娜之间真挚的情谊。她是cardinal编制诞生的管理员，但是在死亡游戏进行之中却只能作壁上观。她是机器，它的程序是爱。虽然知道一旦干预玩家的操作，遭致的便是被消灭的命运，但是面对强大的BOSS面前不知所措的桐人夫妇，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出手了。一声“爸爸妈妈”亲切的称谓，这不灭的人性精灵，深深烙印在数码密布的电路板上，凝聚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最终也见证了这个世界的过程和结局，在桐人的本地储存器中铸就永恒。

Chapter5.0人性与程序，超越世界的法则

　　哲学告诉我们，人的主观能动性是人区别于世间万物的最明显特征。这也是程序，电脑，科技永远都不可能达到的境界，因为我思故我在。

　　进入SAO末尾，各方玩家开始进入断层阶段。作为攻略组的前线战斗人员依然夜以继日的进行搏杀激战。有些玩家开始逐渐适应系统内部的生活，购置了房屋，钓鱼度日悠闲自得，甚至忘了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也忘记了血腥的搏杀和争斗。夫哀莫大于心死，虽然可能在我们看来，人各有志，就像当今社会一样，有些人只求温饱碌碌无为，而有的人依然继续攀登高峰。最终一场捕捉湖泊内的主人的钓鱼活动，让桐人和其他玩家们重振旗鼓。

　　最后与希兹克利夫决战之前，桐人也曾再次思考是否继续攻略前线，此刻拥有家庭的他一时进退维谷，他也想让亚丝娜在后方看着他凯旋归来，但是她的一句“你牺牲了我还能独活吗” 终究使儿女情长被责任所克服，而且当前严峻的形势不可能让玩家们处在一个类似于“苟且偷生”的局面之中（游戏竟然存在着通关的时间限制！）他们还是毅然决然的走向了战场，泪水划过眼眶，相信未来的执念化作了剑中的无限力量。

　　75层的决战，希兹克利夫面对众多玩家的死亡竟然无动于衷，BOSS的本性终于露出了破绽，桐人“没有比看着别人玩RPG更无聊的事情了。”一语道破真谛。埋藏的伏笔终于真相大白，故事的情节也因此达到了最终的高潮，令人拍案叫绝，无形之中给作品增添了推理小说的色彩。

　　在此笔者也十分欣赏茅场晶彦作为至高无上的管理员，依然保持了最大的骑士精神，作为整个世界的独裁者，首先无论是否被发现他充当了游戏中的角色，在暴露身份之后，他完全可以选择回到100层单独等待桐人的挑战，却给了桐人一次作战的机会代替通关的效果，并且解除了永远不死的BUG权限。其二，无论是否存在歧视其他玩家的情形，欣赏桐人的才华特别赐予了他独有unique双刀流的技能也是一大为人称许之处，英雄惜英雄在本作中的主题也得到了发扬光大。其三，在如何处理其余的玩家方面仅仅是麻痹了他们的行动，并没有杀人灭口掩盖真相。第四，在桐人和亚丝娜战死之后，赐予他们重新回到现实生活中的不死结局，以示对其通关游戏的荣耀和褒奖。以上四点，直接导致了在BOSS地位上无论是技术还是绅士风采永远碾压了后篇ALO的小人须乡伸之。

　　小爱化为大爱。亚丝娜放弃桐人恳求晶彦赐予的不死技能，舍身替桐人挡下致命一击，令人震撼和感动，可以说没有这个举动，桐人也无法在最后时刻血槽已空，利用自身的意志，重拾与晶彦同归于尽的勇气。作为主角光环来说，这个情节设计非常真实，既表现了桐人作为一个玩家，单个人物所具有的正常人的喜怒哀乐情绪，也很好地说明了他最后爆发完全潜能的机理和缘由。情侣之间的互相扶持，在这里也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升华与光大。他们无愧“最有人气的二次元情侣”称号。

　　科学可以让你一时所向披靡，但是精神的力量能够击败一切。

Ending 世界的终结，我思故我在

　　在桐人与希兹克利夫同归于尽之后，象征着人类的主观能动性终究战胜了程序员创造的世界的束缚，笔者一直在思考这部动画为何如此有人气，原川砾似乎没有认识到，真正吸引如此多观众的并不是那些粉红的桥段，情侣间生离死别的感人场景，或者血脉膨胀的宏大战斗场面，而是探讨人性生命的价值观。可惜的是后续的ALO章和第二季已经完全背离了这个主题，放弃了“我思故我在”的独创精神而落入俗套，在动漫市场化浪潮的今天，一味地迎合大众“后宫搞基”的审美取向，不得不说是对前14集神作的一种颠覆和亵渎，一种遗憾。